粱煜坐在一旁的柴堆上,饒是如今這般落魄的環境也難掩那一身的貴氣。
他看了阿萱一眼,聲音淡淡,“不急,且看她想如何。”
正說著,柴房的門被打開,一身錦衣長裙的盧姑娘走了進來。
高傲的雙眸瞥了柴房中的二人一眼,一臉嫌棄地拿著帕子捂住了鼻子。
一旁,有小廝模樣的人點頭哈腰著,“歡歡姑娘,這就是張公子抓來的人。”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盧姑娘冷漠地開口,可那小廝卻是一臉為難,“這,張公子吩咐小的要保護歡歡姑娘的安全……”
話未說完,盧姑娘便是衝著那小廝瞪了一眼,“你不聽我吩咐,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
聞言,那小廝忙是點頭哈腰地賠罪,“歡歡姑娘息怒,小的這就走。”
待那小廝走後,盧姑娘方才進了柴房。
眸間染著幾分冷意,看向阿萱,“萱統領,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不過一個月而已,你就落在我手裡了。”
阿萱冷著臉,並未搭腔。
盧姑娘便是冷哼了一聲,轉身關上了柴房的門。
而後,撲通一聲,竟是跪下了。
“民女見過王爺,見過萱統領。”
這巨大的反差讓阿萱跟粱煜皆是一愣。
粱煜眉心微擰,看向那盧姑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盧姑娘這才抬眸,看向二人,“京內的事兒,我在教坊司時就已經聽說了,如今朝廷大亂,外頭又有了二位的通緝令,所以我想著,讓二位跟我回歡玉坊才是最安全的!”
聞言,阿萱不由得與粱煜對視了一眼,這才看向那盧姑娘,“你不恨我?”
盧姑娘不知何故,紅了眼眶,“一開始確實是恨死了萱統領,可,在教坊司這段日子,見了太多姑娘被迫賣身,我才知道自己是受了萱統領庇護的,萱統領說得對,盧家被抄家是因我爹犯了罪孽,與萱統領無關,我不該恨萱統領的。”
教坊司裡的女人,隻要不是某項技藝特彆超群,就容易被塞到男人的床上去。
當初,她也是害怕被拉去陪男人才會拚了命地逃跑。
可後來回了教坊司,非但沒被懲處,甚至教坊司的媽媽特意下了令,隻說盧家的女兒都不需要去陪男人。
一開始,她並不在意,可當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被拉去男人的屋裡,一個又一個哭紅了眼回來,她方才明白,她受了阿萱多大的恩惠。
所以,她如今一點都不恨阿萱,甚至對於阿萱,還染著幾分感激。
麵對盧姑娘的感激,阿萱有些無所適從。
便隻上前,將盧姑娘撫了起來,“起身再說。”
就聽粱煜問道,“那接下來要如何?”
盧姑娘沒回答,隻問二人,“兩位可要回京?”
粱煜眸色一凜,“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