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煜接收到皇後的眼神,便看向了林宰相,“宰相大人覺得如何?”
宰相一本正色,拱手應道,“老臣聽聞阿萱姑娘親口應下了之前傷害宛妃之事,那想必此次也逃不了乾係。先皇殯天不久,宛妃便被迫害至此,是欺我大棠無人?老臣以為,應當嚴懲。”
宰相的一番話說完,粱煜的眸色已是冷了好幾分。
“若本王沒有記錯,阿萱救過德貴妃幾次性命,又將小皇子帶了回來,對於宰相而言,理應是恩人才對,沒想到宰相倒是如此鐵麵無私。”
語氣滿是嘲諷,以至於宰相的臉色不禁一變。
隻道,“阿萱姑娘對我林家有恩,我林某自然會認,但如今大棠顏麵當前,林某也不能以一己之私,包庇阿萱姑娘!”
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粱煜輕哼了一聲,方才看向皇後。
拱手行禮,問道,“皇後又以為何?”
皇後看了粱煜一眼,又看了宰相一眼,這才道,“事關我大棠顏麵,自然是該嚴懲不貸。但,本宮以為阿萱姑娘是被冤枉的。”
聞言,粱煜眸色微凝,問道,“皇後娘娘何出此言?”
隻聽皇後道,“本宮仔細問過那日的宮女,她說阿萱姑娘是午時三刻不到將藥方交給她的,可,午時三刻的時候,宮門侍衛所見到阿萱姑娘出了宮。”
但殿下的大臣們對於皇後所說的並不認同。
“阿萱姑娘武藝高強,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走到宮門也不是什麼奇事。”
“就是,像王爺這樣有輕功的,恐怕眨眼間便道了。”
眾臣議論紛紛,是以,粱煜拿出了證據。
“本王倒是有證據證明,阿萱是被人冤枉的。”粱煜說罷,便是拍了拍手。
殿外當即有人將幾張藥方呈上。
他先讓一名禦醫認出了那張害宛妃變成啞巴的藥方,而後才道,“這幾張藥方上的字跡,看似一模一樣,實則卻另有乾坤。”
說罷,粱煜便將那些藥方一一翻了過來。
眾大臣一看,瞬間明白了粱煜的意思。
隻見,禦醫認出的那張方子背後雖有墨跡透出,但並不多。
可其餘幾張方子上,凡是字有折角,必定會透出墨跡來。
正麵的字跡雖看不出任何破綻,可背後的墨跡卻暴露了一切。
就聽粱煜道,“阿萱的字,是本王親手教的,寫成什麼樣,本王一眼就能認出來。那藥方的字跡雖然模仿得與阿萱一模一樣,但過於秀氣,並非阿萱所寫。”
說罷,一雙眸子便在眾臣之中掃過,最後落在了宰相的身上。
陰冷的聲音如是說道,“這幾張藥方就是證據,而本王,就是人證。”
如今人證物證都能證明阿萱是無辜的,那阿萱自然該被無罪釋放。
看著粱煜那雙幽深的眸子,林宰相隻覺得心口一沉。
忽然意識到,方才粱煜問他對此事的看法並非是尊重他這個儲君的外公,而是試探!
而很顯然,他並未通過這次考驗!
宰相臉色難看,而殿上,皇後的眸子也是略顯深沉,她看著粱煜那張俊朗的側臉,心中不禁泛起了幾分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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