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微也跟著吐槽,“她這字,唯有你能認得出到底是寫了什麼。”
阿萱打開信紙,隻見上頭歪七扭八地趴著不少字,大致意思是,她已經準備好,初十就會發兵。
初十,離今日倒是還有十二日的時間。
阿萱收了信,這才道,“派人告訴她,我不需要突厥出一兵一卒,她隻要能借我這個由頭就夠了。”
話說到這兒,阿萱還是不放心,便又加了一句,“她若不聽我的,就休怪我不客氣。”
這一句,是警告,也是威脅。
紅微不由得挑了眉,“怎麼?你不放心她?”
“我是不放心突厥人。”阿萱如實開口。
兩世,她與突厥打了這麼些年,突厥是什麼德行她自是清楚的。
這一次,她想借與突厥的戰事將粱煜調去邊關,卻也不敢真讓突厥人摻和這一腳。
否則,百姓受難,她可擔不起這千古罪人的罵名。
但,要讓粱煜離京,也就隻有突厥這一個借口,她不得不冒這個險。
眼見著阿萱臉色有些凝重,紅微方才柔聲勸道,“時鷹他們半個月前就已經帶著兵馬抵達淩城了,你放心,倘若突厥那邊真有異動,時鷹他們會幫著一並抵禦突厥的。”
想到時鷹所帶的那支隊伍,阿萱微蹙的眉心才終於舒展開來。
那支隊伍,是劉翁的。
當年劉翁給她那塊令牌時並沒有與她說實話。
那令牌,其實是塊兵符。
劉翁輔佐七皇子多年,暗中收攏了不少兵馬,但這件事,連七皇子都不知道。
阿萱不知道劉翁當初為什麼到死都沒有起兵。
可能是他知道有粱煜跟公孫羽在,就算他起兵也無濟於事。
也可能是這位前朝宰相也是個心懷百姓之人,不舍得黎明受苦。
總歸,他收攏的那些兵馬,最後都成了她的了。
如今想來,當初太後那麼想要她手上的令牌,大約是知道這件事的吧!
如今時鷹他們已經在淩城,倘若突厥懷有歹心,時鷹他們便能保護百姓。
倘若哥舒阿依真的聽話,那時鷹他們就會佯裝成突厥人在淩城外叫囂。
勢要把粱煜騙離京城不可!
等他發現淩城那邊隻是個騙局,再趕回來,京內的事兒已成定局,他那樣在意大棠百姓的人,也斷然不可能有什麼大動作的。
思及此,阿萱的眸色越發陰冷。
她知道太後也是重生回來的,卻不知上一世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太後要阻止無相助她重生?
但這一世,太後決不能再垂簾聽政,這大棠的江山,是小皇帝的,沒人能奪走它!
想做女皇?
嗬,下輩子吧!
這雨,越來越大,打在窗戶上嘩啦啦地響。
窗樞間甚至都滲進了雨水來,這小小的閣樓被那麼大的雨包裹著,竟是有種岌岌可危的感覺。
雨,下了一天一夜。
而阿萱也在閣樓內的搖椅上,坐了一整夜。
翌日,雨漸漸停歇,陸續有客人進了安慶樓來。
口中說的無非是昨夜大雨傾盆,家中差點被淹了。
還有攝政王淋了一夜的雨,方才抱著攝政王妃的頭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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