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打間劍刃不慎劃破了趙哲的手臂,那一絲殷紅的鮮血流出,方才讓阿萱被憤怒侵占的理智慢慢清醒。
她把長劍丟在了地上,這才道,“孤城百姓就靠著那兩口水井過活,你可知,接下來孤城會麵臨怎樣的困境?”
上一世,孤城有水無糧。
這一世,孤城有糧無水!
嗬!
真是天在玩她!
趙哲忍著痛,聲音卻是微微顫抖著,“我分明已經命人搜過他們的身了,我也不知他們身上居然還有東西……”
“趙哲啊!”
阿萱忽然歎息了一聲,她看著他,眼中染著悲憫,“我若沒來,你要怎麼辦?”
糧食被下毒,是因為他用錯了人。
水被汙染,是因為他不忍責怪手下。
如若這一次她沒有帶著時鷹他們過來,趙哲又要如何應付如今的情況?
“你既然是將軍,就得拿捏得住自己手底下的人,這個道理,難不成你在爺手底下這麼多年都沒學會?還需要我來教你?”
趙哲自知有錯,一句都不敢反駁,而阿萱也不知再說他什麼好,轉身,策馬朝著那被汙染了的水井而去。???biz
一桶水打上來,果然是如趙哲所言井水都變綠了。
“夫人,這顏色綠得這樣深,會不會是那人身上有什麼染料之類的,不是毒?”一旁有將士問道。
阿萱眉心微擰,隻看顏色,的確是分辨不出來。
“去抓隻狗來!”阿萱一聲令下,很快就有將士抓來了一隻渾身臟兮兮瘦巴巴的野狗。
阿萱倒了一碗水放在那野狗的麵前,野狗聞了聞,而後才舔了舔。
可,隻是兩口,這野狗就突然倒地,口吐白沫。
可見,這水中的毒還不是一般的毒!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阿萱的心口也好似被一塊巨石壓著,有些透不過氣。
她眉心緊擰,問一旁的將士,“另一口井情況如何?”
“已經打了三缸水了,剛才打上來的一桶水好像有些泛綠,就沒敢往缸裡倒!”
阿萱點了點頭,“嗯,再去找隻狗,三個水缸裡的水都給狗試試,確定沒事才能用。另外告訴百姓們井水有毒不可再用。”
“是!”
將士們應了聲,而阿萱的心卻依舊被什麼東西堵著,難受異常。
等回到府裡,已是天亮了。
晨起的陽光濃烈,卻照不透那漫天的黃沙,阿萱看著那泛白的日頭,隻覺得一絲又一絲的寒意在身上蔓延。
城中無水可用的消息,很快就傳得人儘皆知。
阿萱睡下沒多久便被府外那嘈雜的吵鬨聲給驚醒。
無奈,她隻好又出了府來,就見府外已是被百姓們給圍得水泄不通了。
“夫人!城中沒水了,怎麼辦?”
“是啊!沒水讓我們怎麼過活啊!”
“夫人,您不能對我們見死不救啊!”
“夫人,夫人……”
無數的吵鬨聲在阿萱的耳邊嗡嗡作響,看著眼前一張張焦急的麵孔,莫名的,就與前世那些逼迫著她去死的麵孔重疊了起來。
阿萱心神不寧,自然也沒了耐心,當即厲喝了一聲,“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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