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阿依卻再不理會他,轉頭就衝著外頭喊著,“來人!快來人!”
屋外早有侍衛聽到了打鬥聲,可沒有陳鴻熙的命令他們也不敢貿然進來。
這會兒聽到哥舒阿依的呼喚,便都衝了進來。
看到眼前這一幕,侍衛們都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弄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卻聽著哥舒阿依喚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聞言,侍衛們方才回過神來,當下便要上前。
卻是被陳鴻熙一聲冷嗬,“站住,都出去,這裡沒你們的事!”
“陳鴻熙!”哥舒阿依厲聲怒喝,“你當真想死是不是!”
“你不想我死?”陳鴻熙反問,那握著哥舒阿依的手卻依舊還在往自己的身體裡使勁。
感受到匕首還在一點點地沒入陳鴻熙的身體裡,哥舒阿依簡直就快瘋了。
理智告訴她,陳鴻熙該死,她就是要殺了他才對。
可,情感終於還是淩駕於理智之上。
“是。我不想你死。”她無力地承認,豆大的眼淚不住落下,漸漸哭得泣不成聲。
握在她手上的力道終於鬆了開來,他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替她擦去那些滾落的淚滴,“好,那本皇子便不死。”
“你真是個瘋子!”
哥舒阿依也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撞在了凳子上,整個人便像是脫了力一般,重重跌坐了上去。
侍衛們也終於得到示意上前來,有人扶著陳鴻熙去躺下,有人急急忙忙去喚來了府醫,她這不大的屋子裡,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禦醫是何時趕來的,她不知道,就連自己是怎麼被丫鬟攙扶著到了外頭的,她也不知道。
隻知道,一盆盆的血水不斷地從屋內被端出來,屋內的禦醫來了一批又一批。
直到天快黑時,方才有人從屋內出來,對著她行了一禮,“姑娘,殿下的血止住了,傷口雖深,但好在離心脈的位置還差了一寸,眼下算是保住了性命了。”
哥舒阿依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想著,差一寸。
匕首在刺入陳鴻熙心口的一瞬間,她及時止住了力道,否則就差不了這一寸了。
“姑娘,姑娘?”
禦醫見哥舒阿依沒有反應,便又連喚了兩聲。
直到哥舒阿依茫然地抬頭看向他,方才又接著道,“今晚最為緊要,隻要殿下能平安熬過今晚,便無大礙,否則恐會有性命之憂,還請姑娘悉心照顧。”
聽到這話,哥舒阿依方才微微點了點頭,而後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衝著禦醫行了一禮,道,“有勞大人了。”說著,便是衝著一旁的丫鬟看了一眼。
丫鬟會意,當即掏出一定銀子塞進了禦醫的手裡,“有勞大人,奴婢送大人。”
禦醫收下了銀子,自然心裡頭高興,當下便又從懷中取出一瓶藥來,交給哥舒阿依,“這是宮裡最好的傷藥,倘若今夜殿下傷口滲血,將其撒上,必定能立刻止血。”
哥舒阿依又道了聲謝,方才接過藥瓶,而後目送那禦醫離去。
直到,禦醫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她方才又低頭去看那瓶藥。
這是方才那一定銀子換來的,若不然,那禦醫不可能給她。
可,如今躺在屋裡,生死未卜的人是當今三皇子啊!
身為禦醫,怎可對著皇子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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