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四人吃完,移步到書房,分賓主坐下,李三端起茶杯,看了張玄度一眼道“你臉上這張麵具倒是極品,不知還有沒有,給三爺我也弄兩張,你放心,價錢絕對公道。”
張玄度聽了,張嘴剛要說話,一旁的紫皇卻是咳嗽兩聲,一端桌上的茶杯,慢條斯理道“三爺,要談這麵具生意,正主在這了。”
李三聞言,不由一笑,也不答話,轉言道“據我所知,江湖上能將麵具做到如此這般極致的,隻有三家,一家是淩霄門,一家是妙手堂,還有一家是造化閣,若僅僅隻從品質上來論,妙手堂跟造化閣這兩家雖然也能做到惟妙惟肖,但在細節處總有那麼一絲僵硬,懂行的明眼人一看便知,不過對於一般人,若不細看,也是很難分辨的出。”
說到這裡,李三頓了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瞟向紫皇接著道“雖然淩霄門做的麵具都是精品,但其門規規定,所有麵具隻能為自己門下弟子所用,絕不對外,而且每張麵具從做成到銷毀,由誰所用,用在什麼地方或是執行什麼任務,都有詳細記錄,所以現在江湖上流傳的麵具,基本上是這後兩家的。
另外淩霄門不同於其他門派,沒有長老會之類牽製門主權力,對於麵具的使用,必須由門主親筆批示方才有效,我觀你們三人臉上麵具,能夠完全緊貼臉皮肌膚,沒有一絲僵硬的感覺,所以敢斷言,這麵具必然出自淩霄門。
而我又聽聞淩霄門少門主自小喜歡在江湖闖蕩,很少在門內呆著,剛才這位小哥說能做主這麵具對外的買賣,結合上麵所說,那你的身份就很明顯了,淩霄門少門主紫皇,不知三爺我說的對否?”
紫皇聽完,愣愣地看了李三一眼,嘴角一撇,右手抬起輕輕抽了自己兩巴掌道“嘴欠,嘴欠。”
李三見了,也懶得理他,轉頭看向夜星痕道“這位小哥,雖然身著男裝,但身上卻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清香,這種清香,不是胭脂香味,也不是花香,而是女兒家自身體香,能跟這兩小子走在一起,又是女兒身,若僅僅就憑這些,你的身份三爺我還真猜不出,因為線索太少了。
不過前段時間,鑾衛司突查了嶺南張家、聖教跟淩霄門這三家,其中嶺南張家沒有異樣,淩霄門則是少門主雲遊天下,而聖教則是聖女跟三位玄境高手不在山門,給出的說法是巡山去了。
以上這些也不足以說明什麼,但據另外消息,聖教聖女並不是巡山去了,而是去往了大漠,其身邊有一年輕男子,後從大漠回到內陸後,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不過這裡麵最讓人遺憾的是,聖女這兩人進入大漠以後發生了什麼,卻是沒有半點消息。
所以在這之前,聖女身邊的那個年輕男子到底是誰,也一直都沒有定論,不過現在你們仨都在這了,而且有兩個身份已經確定,剩下這個也就**不差了。”
李三這話說完,房內頓時安靜下來,三人均是目光灼灼地看過來,不過卻又各不相同,張玄度是眼中帶著驚喜,剛才李三說過的這些,清楚表明他在鑾衛司都有內線,能有這麼通天的本事,在這帝都京師找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拿?
夜星痕看過去的眼神則是疑惑中帶著一絲殺機,疑惑的是師尊明明隻讓自己一人下山遊曆,根本就再沒有其他人,怎麼會還另有三個玄境高手一起“巡山”?而心生殺機,則是自己行蹤居然被眼前這人摸得一清二楚,若是是敵非友,那往後就如芒刺在背,不能不除了。
而紫皇這邊就簡單多了,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就是你怎麼這麼牛-逼?
李三將這三人眼神看在眼裡,心裡笑了笑,也不說話,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品茶。
好半響後,張玄度抱拳一拱手道“李三叔……。”
話還沒說完,李三一擺手打斷道“你以後叫我,還是把前麵的姓去掉好些。”
紫皇在旁聽了,嘿嘿一笑接口道“這話不錯,三叔比李三叔聽起來還是要親熱些。”
張玄度聞言,也不矯情,跟著道“三叔,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可否?”
李三聽了,卻是一搖頭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確實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也無能為力。”
說完又是一頓,抬眼看了一眼一臉懵的張玄度,苦笑一聲接著道“早在幾個月前,我就趕到了帝都,這麼長時間裡,已經發動了我手上的所有力量,但卻一直找不到你師父的人,這種結果隻能是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師父根本就沒有到帝都。”
張玄度聞言,不由愕然一愣,嘴裡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紫皇在旁看了張玄度一眼,見他雙眼帶著一絲茫然之色,知道他此時心已經亂了,於是轉頭望向李三,一臉疑惑道“三叔,你是怎麼知道秦師叔要到帝都的?而且還能在幾個月前就開始部署?”
紫皇這話,一下提醒了張玄度跟夜星痕,兩人同時目光轉了過來,李三見了,不由一聳肩膀道“我要說是打聽到的,不知你們信不信了?”
張玄度三人聽了,不由互望一眼,李三這話說的也沒毛病,前麵那麼多事都能“打聽”得清清楚楚,這件事基本上也差不多。
唯一讓人感到懷疑的是,李三此時費勁心思的找秦星寒,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這話就不能再問了,畢竟以後說不定還有很多事求著人家,而且現在自己屁股還坐在彆人家的地盤上,太不給麵子也不好,而且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是江湖大忌。
房內各人彼此之間不由又陷入一陣沉默,半響後李三望向張玄度開口道“你師父臨行前沒有跟你交代過什麼嗎?”
這話一出,夜星痕雙眼立即閃過一絲更為濃厚的殺機,對方意圖沒有事先自己交代清楚,此時再打聽這些細節,就已經犯了江湖大忌了。
不過畢竟此事是由張玄度牽頭,而且跟李三兩人還是舊識,這裡麵的把控,也隻能交給他來處理。
所以這眼中所含的殺機,夜星痕借著低頭喝茶給掩了過去,隻是眼中餘光還是瞟了張玄度一眼。
夜星痕想到的這些,張玄度也想到了,跟李三相識的是師父,不是自己,自己最多也就見過他一麵,而且在那以後,師父也沒有再過多提起跟李三的關係,也沒有評價此人到底品行如何,隻是偶爾中帶那麼一兩句而已。
在對方意圖不明的情況下,貿然兜出老底就是傻了,張玄度腦袋飛快轉了一下接口道“我師父臨走之前確實有些交代,但他隻說要到帝都辦一件大事,來回要將近兩年的時間,而且這件事凶險萬分,所以不能將我再帶在身邊,不過他到底是去辦什麼事就沒有說了。”
這話基本上是真,隻是隱去了帝都石塔這個關鍵信息,也不算說謊,所以張玄度說這話時,看向李三的眼神堅定真誠,李三就算是老-江湖,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李三聽完,眼中露出一絲思索的神色,沉吟半響後才開口道“我之所以這麼費勁心思地找你師父,就是因為我打聽到他要辦的這件大事是什麼,說是凶險萬分也不為過,剛才沒說,是因為若是告訴你們,以你們現在的年紀跟修為,貿然參與進來,隻有送命的份,但既然你師父已經跟你挑明了一些,那我也就沒有必要瞞著你們。”
張玄度一聽,頓時心頭一緊,急道“三叔……。”
李三聽了,卻是一擺手打斷道“這件事你不要問了,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你師父沒有跟你在這事上明說,應該也是這個考慮,況且這事我也沒有最終定論,因為你師父也沒跟我說過這些,萬一我猜錯了,告訴你反而適得其反。”
話說到這裡,李三聲音突然停住,抬眼定定地望向張玄度,隻是在那一瞬間中,眼中透露出懷疑、欣喜、堅定各種情緒糅合在一起的複雜眼神,雖然這個眼神隻是一閃而過,但卻被張玄度收在眼中,心裡一下明白過來,眼前這家夥雖然說的模糊,但他一定知道很多的內幕。
李三把話說明,夜星痕心裡一塊大石頭方才落下,這人能在帝都有這麼大的勢力,妥妥的一條地頭蛇,真要是成為對立麵,還真不一定能將其吃下。
以前聖教還在朝堂的時候,這些個地頭蛇還真沒放在眼裡,但百多年過去了,聖教在帝都的勢力早就撤得一乾二淨,現在再想有所作為,可就是天難地難了。
這三個一時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場麵一下又沉默下來,紫皇在旁左右看了看,咳嗽一聲道“三叔,玄哥,以現在的形式來看,想要找到秦師叔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要不我們留個聯絡方式,方便以後合作,如何?”
張玄度聽完,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師父這根藤太大了,一旦被人抓住,順藤扯出來的就太多了,那個代價太大,不能不防,所以目前還是各自行事的好。”
李三聞言,也是一點頭讚同道“這話不錯,我們可以不走在一起,不過還是可以定期交換一下消息。”
說完一拍手,在外麵候著的那位領頭女子悄無聲息地推門進來,走到李三身邊俯首而立,李三見了吩咐道“給他們一個聯絡點。”
那女子聽了,抬頭迅速瞟了張玄度三人一眼,跟著低頭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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