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令天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顯出緊張神色,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薛懷遠一眼,接口道“大人,下屬立即加派人手……。”
薛懷遠聞言一擺手打斷道“加派追蹤高手,務必儘快抓到人。”
這話讓令天聽了心頭一喜,跟著又是心頭一緊,自己手上那些人的手藝他自己還是清楚的,現在有了追蹤高手的加入,那辦事成功的機率就高多了。
而另一方麵,薛懷遠此時加大投入,顯然這事已經引起了上麵高層重視,這次要是再辦砸了,那後果用腳後跟也想得到。
此時離事發已過了這麼長時間,城外茫茫人海,這麼大的範圍,又要到哪裡去找?但願菩薩保佑,派來的追蹤高手還真是一個高手。
這些念頭在令天腦海中一閃而過,跟著抱拳道“大人,這事屬下立即安排。”
薛懷遠聽了,“嗯”了一聲,轉身往前踱步道“那五個傻瓜怎麼樣了?”
堂堂鑾衛司的人,居然被小小城門守軍抓進大牢,這事丟臉丟大發了,令天本想壓下不報,沒想到薛懷遠已經知曉,聞言心裡咯噔一下,沒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小聲回道“已經回來了。”
薛懷遠聽到這話,臉色一沉,冷哼一聲,跟著卻是一聲歎息道“現如今的局勢已經不比以往,由不得再像以前那樣,你在鑾衛司也快有十年了,這裡麵的道道應該清楚,這次的事就這樣了,以後把自己的人約束好。”
令天聽完,知道這是薛懷遠放他一馬,臉色頓時一鬆,語帶感激地回道“是,大人。”
一夜在張玄度打坐調息中安然度過,隻是後半夜天空突降鵝毛大雪,雪花飄飄灑灑,在本就厚厚一層積雪上又厚厚蓋上一層。
無極門心法源自無極刀宗,講究的是密而不漏,也就是在打坐調息的時候,外表皮膚毛孔封閉,體內真氣循環而不外泄,可事半功倍。
隻是以張玄度此時的修為,想要達到這樣的境界,還遠遠不夠,不過恰巧他體內真氣又是天下少見的冰火同源,外泄的炙熱真氣將身外的雪花融化,而幽冥寒氣又迅速將其凝結成冰,漸漸地依托旁邊的山岩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雪殼。
隨著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將這個如雞蛋一般的雪殼越積越厚,完全掩蓋住張玄度的身形,不漏一絲氣息。
而在雪殼裡麵的張玄度,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逃命的途中,無意間借助大雪達到無泄無漏的小環境,使得泄漏出去的真氣無處可逃,最後重又回歸筋脈內,形成內外循環,就像母體內的胎兒,由外呼吸自然轉為先天內呼吸,第一次達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入定。
這樣的入定,雖然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但卻是最耗時間,一日一夜很快過去,到第二日中午時分,一群身著青衣,頭戴纏棕帽,腰挎破軍刀的軍士出現在張玄度打坐的雪殼前。
領頭一人五短身材,背後斜插一根前尖後粗的短棍,眼神飄忽不定,腳步重不踏實,一看就是一個疑心很重,行事謹慎小心之人。
在此人一個身位後,正是一臉焦急的令天,昨晚那該死的一場大雪,將所有的行跡全部覆蓋,若不是有前麵這個矮子帶路,就他自己,隻怕連個方道都找不到。
不過儘管如此,一行人也花費了老大的功夫,好不容易趕到這裡,前麵帶路的矮子卻泛起了迷糊,想起臨行前薛大人的交代,令天心裡不由更是焦急,但嘴上又不好催促,生怕打擾了這個追蹤高手的思路。
這矮子名叫陸野,靈境初期修為,修為是不高,但在鑾衛司的地位卻不低,跟已到閻羅殿報道的姬野飛不相上下,也可見此人的本事,同時也顯示薛懷遠想要抓到張玄度這條小魚的決心。
陸野在方圓一裡的範圍內晃悠了好幾圈,卻是一無所獲,本是氣定神閒的馬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絲焦躁,令天看了心裡不由咯噔一下,也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步道“如何?”
令天不問還好,一問陸野更是煩躁,但也知道此事乾係重大,深吸口氣按住心頭的焦躁,也不答話,耐著性子又細細走了一遍,待回到原點,眉頭深鎖道“他媽的,氣味到這裡突然消失了,這他娘的沒道理啊?”
說完轉頭環顧四周茫茫雪野嘀咕道“難道埋在這雪堆下了?”
令天一聽,立即右手一招道“所有人排成一排,用刀細細翻查一遍,今天那小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後麵的青衣聞令應了一聲,“鏘”得一聲同時抽出長刀,一字排開,跟著跨步上前,手中長刀翻插,一步一步往前探去。
此處雖然山勢開始變得陡峭,但畢竟跟山腳相連,這麼偌大一個範圍,想要找一個人,就靠這點人,還真是夠看。
陸野也明白這個道理,不待吩咐,上前幾步,在旁指揮著將搜索範圍一點點縮小,令天見了,也不好再端著,跟著上前幫忙。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天色漸暗,林間光線此時更見昏暗,但在一眾人辛苦下,漸漸將搜索範圍靠近張玄度打坐的雪殼。
待林間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在一眾人不遠處,突然飛雪爆射,一個人影從雪堆裡炸出,身形跟著一閃,往身後密林快步而去。
陸野一見,興奮地大叫一聲“他媽的,追,老子看你再往哪跑?”
旁邊的令天卻是一聲不吭,手腕一抖,手中長刀“唰”得一聲飛出,刀身宛如遊龍,往那人身後直插過去,頃刻間前麵傳來“奪”得一聲,聽聲是插入了樹身,並未建功。
陸野在旁看了,右腳一跺,身子騰空而起,空中怪叫一聲道“跟緊我。”
待到這群人你追我趕地離開,林間一個黑衣人顯出身形,望著眾人離開的方向,眉頭微皺道“這又是哪路神仙幫忙了?”
跟著視線轉向張玄度打坐的雪殼嘀咕道“這麼長時間了,這小子不會在裡麵給憋死了吧?”
又兩天兩夜過去,張玄度神識如從幽靜的深湖一點一點往上,待浮出水麵的那一刻,張玄度自然醒轉過來,睜眼一看周邊的雪殼,自己也是一臉懵逼,感覺也就是打坐了一會,怎麼還搭了個雞蛋殼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也就一閃而過,跟著想到自己的處境,張玄度小心地將雪殼戳了洞,探眼往外一看,外麵天色倒是大亮,隻是四周卻是一片沉寂。
張玄度又耐心等待了一會,見沒有什麼異樣,身形一展,破殼而出,悠閒地伸了個懶腰,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轉身而去。
待他走遠,先前那黑衣人顯出身來,抬眼看向張玄度離去的方向,一邊搓手哈氣一邊低罵道“這下倒好,跟了一個屬王八的,這可遭老罪了。”
張玄度此時即擔心後麵的尾巴,同時也怕紫皇跟夜星痕久等擔憂,起身後一刻不停地往彙合地急趕,隻是這三天多時間粒米未進牙,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但餓歸餓,體內真氣卻是不見半點衰減,反而感覺比以前要旺盛好多,速度也快了不少,張玄度越跑越是迷糊,但此時趕路要緊,也就沒再多想,隻是將心事集中在真氣運轉的體會上,漸漸竟然有種物我兩忘的感覺。
隻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三天在如入先天胎體的環境下打坐,一舉將他修為連推兩層,突破屏障,直接進入天境。
無極刀宗先難後易,主要的分水嶺就在天境修為上,進入天境後,頭頂百會穴會自然打開,吸收靈氣入識海,將上丹田擴大,此靈氣不僅能直接轉化為神識,而且還能隨著真氣運轉,跟中下丹田真氣融合,相互轉變,相互壯大。
而在下,則是雙足的湧泉穴開,能在真氣消耗的同時,自主吸收周邊的靈氣進行補充,像張玄度目前的修為,還隻能說是杯水車薪,但過了靈境修為後,這種外在的補充就顯得尤為重要,這也是無極刀宗弟子在同境對手麵前無敵的根本原因。
無極刀宗的心法,張玄度早就爛熟於心,這會細細一體會,漸漸發現其與以往不同之處,再結合心法一合計,心頭不由狂喜,看來老天每次將自己比如絕境,隻要挺過來,後麵都會留個甜棗。
這種喜悅很快壓製了漸漸又冒起來的饑餓感,隨著體會越深,真氣運轉得越見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趕到了彙合地。
隻是還沒等他靠近,遠遠地就聽見一聲淒厲的喊叫“大-----黑。”
這聲音正是夜星痕,一聽叫得又是大黑,張玄度心裡頓時一個激靈,一提真氣,再也顧不得隱藏行跡,連續幾個縱躍,快速往來聲處趕去。
片刻後張玄度顯出身來,遠遠地看見夜星痕站在一處小山上,身形落寞中帶著無儘的悲憤,雙手緊握成拳,垂在兩側,帶著一股止不住的顫抖。
紫皇則是站在小山下,轉頭看向遠遠極速而來的張玄度,卻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弄拉著腦袋,眉頭緊皺,也是一臉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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