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眾人起個大早,接近年邊,也該收拾收拾了,隻是這裡麵,張玄度走到哪,慕晚吟就跟到哪,形影不離。
紫皇見了,對一旁正在伺弄著花草的夜星痕突然道:“你就不擔心嗎?”
夜星痕聞言一愣,愕然道:“擔心什麼?”
紫皇聽了,朝張玄度跟慕晚吟方向努了努嘴。
夜星痕見了一笑道:“晚兒妹子說了,阿玄救她師父一命,她拿三年來還,事後兩清,互不相欠。”
紫皇聞言,歎了口氣道:“就怕日久生情啊。”
夜星痕聽了,搖了搖頭道:“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不到,這點心境我還是有的。”
紫皇聞言,點頭“嗯”了一聲,跟著轉移話題道:“我想回家一趟。”
夜星痕聽了,不由詫異道:“不是說好了一起過年嗎,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回去?”
紫皇聞言,想了想道:“我家後山有個寒風窟,在我小的時候,我老爹帶我去過一次,那洞內寒風終年不絕,冰寒刺骨,而且洞深不見底,一眼望去,裡麵漆黑一片,總感覺隨時都會有什麼怪物要撲出來,那種壓迫感,隻要是呆在裡麵,就無時無刻不在,以前每次不聽話,老爹總是拿要把我關到那寒風窟來嚇唬我,這也嚇唬了這麼多年了。
就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卻是我家禁地,不過那裡麵寒風雖冷,但卻最有利於我淩霄門逍遙真氣修煉。”
夜星痕聽到這裡,眼中露出一絲安慰道:“你想進去?”
紫皇聞言一點頭道:“玄哥已經進入玄境,我也該努把力了,況且後麵遇到的事越來越多,現在多流汗,以後也能多一份保命的把握。”
夜星痕聽了道:“你有這份上進的心當然是好事,但是有時候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紫皇聞言又是一點頭,剛要說話,卻見遠遠的張玄度帶著慕晚吟走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個嶽淩空。
這三人連成一串,紫皇看了一笑道:“老嶽還真當真了。”
夜星痕聽了,起身轉身看了過去道:“什麼意思?”
紫皇聞言,湊近在夜星痕耳邊小聲說了一遍,夜星痕一聽,不由看向嶽淩空抿嘴一笑,這下正好被這小子給看見,老遠就道:“說我壞話了不是?”
張玄度對這事也還不知情,聞言笑道:“你是做了什麼壞事嗎?”
嶽淩空聞言,轉頭偷偷瞟了慕晚吟一眼,嘴角張了張又給閉上了。
等三人走近,張玄度開口道:“今天你們兩個有空不?有空我們一起到海邊去轉轉。”
紫皇一聽,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玄哥,你的意思是趁過年倭寇放鬆的機會,來票大的?”
夜星痕一聽,頓時俏臉一沉,張玄度在旁見了一個白眼過去道:“瞎說什麼了,我是那麼冒失的人嗎,再說了,不管有什麼事,那不都得先跟星痕通氣嗎?”
紫皇聞言,不由一撇嘴嘀咕道:“馬屁精。”
這話聲音雖小,但眾人都聽得清楚,聽了都是一笑,張玄度一擺手道:“來,一邊坐,有正事了。”
幾個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後,慕晚吟卻獨自站在一旁,四周光望。
張玄度見了,也不以為意,沉吟一下後開口道:“其實對陣倭寇並不可怕,難就難在他們有堅固的海戰船跟成熟的海戰部隊,老嶽以前說的對,要想真正徹底解決倭寇,那我們必須有一支跟他們匹敵的海軍,但是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一切要從零開始,但要真這樣的話,那所花費的時間跟精力就太大了,我們等不起了。
我是這樣想的,即便是有了戰船跟部隊,但也需要地方進行訓練,這玩意不同陸戰,隨便都可以找到地方,這個必須是在海上,而現在沿海海麵已經被倭寇封鎖了,要是下海,說不定還沒動就給乾趴下了,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一個隱蔽的內海,這個海麵還要足夠大,等找到後,再在周圍打造建船的船塢,這個說起來簡單,但要真做起來,卻需要龐大的人力物力。”
眾人聽完,卻都同時沉默下來,對張玄度說的這個,這幾個還真是兩眼一抹黑,半響後,嶽淩空道:“想要在這周邊找你要的內海,這個還真沒有,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滿足要求,那就是嶺南,隻是嶺南張家現在被看得死死的,想要在那裡建造船塢,這個動靜太大了,鑾衛司不用查探就會知曉,這一來又會牽扯到後麵複雜的勢力,這些可不是我們幾個小蝦米能搞定的。”
張玄度聽完,呐呐自語道:“嶺南?”
嶽淩空聞言一點頭道:“不錯,那地方我去過,嶺南整體來說是三麵環海,一麵與內陸相接,但這相接的一麵,卻是一片灘塗,漲潮的時候淹沒在海底,退潮的時候又露出來,隻是這片灘塗卻是不能承物,不要說船,就連人都站不住。
而這片灘塗後,卻圈出了一大片海域,彎過一個山灣後,形成一個天然的深海港,以前這片海港就是嶺南張家造船基地,還是帝君親自督造的,不過這幾百年的和平時光,這個基地也荒廢了,不過底子還在,若是以後要想重建船塢,那裡是最理想的地方。”
紫皇在旁聽了,卻是眉頭微皺道:“嶺南張家往上追述三百年,跟帝君可是同一個祖宗,同宗同源,發展到現在,相當於當今皇家的一個血脈分支,民間都有‘不上朝的王爺’的稱呼。
而且張家實力強大,比起我們這些江湖門派來說,那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畢竟人家是有正規軍隊的,而且這軍隊相當於其私軍,對朝廷都是聽調不聽宣,但張家對皇家又最是忠心,東海城都直接劃給他們自製,而正因為這樣,他們又是被鑾衛司盯得最緊的。
上次我回去,聽我老爹提過,說張家到現在,對鑾衛司這些舉動都保持沉默,而且還是全力配合,就像被欺負上門了都不敢反抗的慫蛋,不過這些可能都是表象,他們之所以這樣隱忍,估計是當今陛下授意故意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