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榻位上是空的。
再細細摸挲一下,那個位置的人,應該是早就離開了。
珠珠目光癡癡的,沒有叫喊,也沒有動。
有些事兒,其實她早就有些預感了。
而現在,果不其然……
珠珠心中一片惆悵,有些傷感。
這裡不好麼?
她不明白楊沅為什麼執著於離開。
帳外,有人驚呼起來。
應該已經有人發現爬犁少了一具,而且看到了一條從這兒劃過去,從外圍兩頂大氈帳間駛過的爬犁印兒。
珠珠輕輕歎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她,最好不是第一個醒的,等著被人叫醒最好。
……
今天依舊是一個明媚的天氣。
陽光是暖的,所以風也就不那麼冷。
但,這隻是指你在安靜的狀態下。
像楊沅這樣乘著爬犁飛馳在雪原上,冷風撲麵,就不可能不冷了。
不過他要控製方向,所以不能選擇背風而坐,隻能把一條大圍巾蒙在了臉上,隻露出了眼睛一隙。
他也想過是不是滑雪更好一些,但那玩意兒不是想想就會滑的。
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人類最忠實的朋友:狗狗。
東北的雪撬犬也是東北獵犬,學名滿盧獵犬,俗稱大笨狗。
大笨狗體型龐大,忠誠憨厚,牙齒如狼,雙層被毛,以黃色居多,有獒犬特征。
它們撒著歡兒地奔跑在雪原上,拉著它們最愛的主人,一起去流浪。
……
皇宮裡麵,在場的幾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完顏驢蹄、完顏弘康父子,還有李太公、上官駱和跪在下麵請罪的沙牛兒,以及一臉無辜的大薩滿珠珠。
在場這些人中,被李太公等人認為原本不知其秘的,隻有上官駱和珠珠。
但珠珠就是“楊沅逃跑”事件的當事人,事已至此,不好再瞞她了。
已經舉行過薩滿大會,成為薩滿領袖的珠珠,不能不對她進行安撫、解釋,讓她以大局為重,不要張揚出去。
至於上官駱,是因為他正在向完顏驢蹄彙報由他擬定的朝會禮儀。
結果沙牛兒連滾帶爬地就跑出來,也不看看誰在,就嚎了一嗓子:“陛下,大宋楊學士,逃跑了!”
他後邊,還跟著默默不語的烏答有珠珠。
上官駱是知道楊沅和沙牛兒一塊去狩獵的,還帶著烏答有珠珠。
因為自己事務繁忙,無暇抽身,上官駱對此還頗為幽怨來著。
所以,這一來,他也不能瞞了。
因此,當李太公和完顏弘康聞訊趕來,一個個跌足捶胸的時候,上官駱就一直在那兒發呆。
他欺騙我!
他騙了我!
他騙我!
他是個大騙子!
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從敵化友、惺惺相惜、肝膽相照……
上官駱忽然氣的想哭,眼圈兒都氣紅了。
完顏驢蹄喃喃地道:“茫茫大地,冰雪覆蓋,他……能逃去哪裡?他能怎麼離開?”
完顏弘康大聲道:“爹,他會不會回歡喜嶺?”
李太公白了他一眼:“回歡喜嶺做什麼?自投羅網嗎?”
完顏弘康撓了撓頭,擔心地道:“那……那他能逃去哪裡呢?可彆凍死在野外啊!”
上官駱姐弟倆,大抵是都有一點病嬌的基因。
上官駱慢慢抬起頭來,目光中已經露出了妖異的殺氣。
“陛下,這件事就交給為臣吧。臣去找他,也許,能把他抓回來呢。”
上官駱淺淺地笑著,一臉的心平氣和。
隻是他那目光幽幽的,就像一個被渣男騙財騙色的癡情少女。
他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微笑道:“這兒可是千裡冰封的北國大地,他想走,沒那麼容易呢。”
完顏驢蹄看了看他的禮部尚書,又看了看跪地請罪的沙牛兒。
“好!上官駱,你來主持抓捕。沙牛兒,你帶兵聽從上官駱的差遣。”
李太公趕緊又叮囑了一句:“此事需秘密進行,切勿張揚!”
“臣,遵旨。”
上官駱答應一聲,拱手退到殿下,一轉身,便拂袖而去。
沙牛兒鬆了口氣,連忙爬起來追了上去。
上官駱的袖下,雙拳緊握。
他的眸中,幽幽的仿佛有兩簇火在燒著。
“原來,你叫楊沅!”
“原來,你是大宋的狀元,還是三元及第的狀元!”
“真有才呢,難怪能耍得人家團團轉!”
上官駱忽然輕笑了一聲。
什麼獵物,叫人最有征服欲?
當然是機警的狐狸。
那麼,現在,
就是獵狐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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