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時剛要找手機店的人換手機,又收到了景沉的回複,開心地把自己的定位發給他。
然後他心情好,回去又乾了幾杯酒,開始在工作室的群裡散紅包,要不是被謝河搶了手機,零花錢裡的十幾萬估計全被他謔謔了。
等景沉到地點時,奚時工作室那些員工已經散了,隻剩下他跟謝河。
謝河本來要打車把他送回去,他不肯,說有人來接他。
謝河不放心喝醉的奚時,怕他發癲跑大街上搞唱跳明天上頭條,所以要親眼看到他被接走才放心。
奚時收到景沉發來“我到了”的消息後,立刻屁顛屁顛地拉著謝河出去。
謝河本以為接他的人是他哪個富二代朋友,或者是奚家的司機,結果看到氣場逼人的景沉時,愣是有點怵。
這看著像長輩啊。
“你來啦。”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奚時看到不知為何又帥出一個新高度的景沉,很想直接撲過去抱他。
不過即便喝醉了,他也還記得和景沉的約定,在認識的人麵前裝兄弟,於是克製地斂下衝動,給謝河介紹:“我哥,嘿嘿,帥吧。”
謝河:“帥。”
“哥,他是我高中同學,謝河。”
景沉衝他點點頭:“你好。”
謝河隻覺得男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氣勢很足,有種被壓得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你好,哈哈,那人就交給你了,我先走啦,拜拜。”
也不等奚時說話,謝河腳底抹油,飛快跑了。
“咦,他跑起來怎麼有六個腿?”
奚時看著謝河跑走的背影,先是疑惑,隨即喝道:“妖孽!從我哥們身上下來!”
景沉:“”
景沉一把拉住撒丫子要去追的醉鬼,把人拽回車上,奚時被他推進副駕,頓時覺得頭暈眼花,眯起眼看向景沉。
“哥,你怎麼變成三個了哥?”
接著,他想到什麼,哭唧唧地說:“不,不行,一個你我已經受不了了,三個你我會菊花殘的。”
景沉:“…………”
這什麼虎狼之詞。
景沉黑著臉,伸手幫他綁安全帶,奚時像被輕薄的良家婦女,嘴裡叫著不要不要,抱住胸不肯配合。
眼看路人投來奇怪的目光,景沉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奚時頓時像被施了定身術。
景沉趁機給他係好安全帶,關上車門,坐上駕駛座後,奚時才回過神來,臉一下變得爆紅。
“哥,你,你……你變態!”
剛剛景沉在他耳邊說,你也可以用嘴,嘴……
啊啊啊!
車子開出去老遠,奚時才消化掉這句話,看向車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想到什麼,說:“反了反了,不是這裡。”
“沒錯,”景沉麵無表情地說,“這裡是周圍最近的五星酒店。”
奚時見他就想睡他,景沉是不會去那種快捷酒店小旅館之類的,但燕大附近全是這種,估計是考慮大學生開房的經濟實力。
“不去酒店,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奚時打開手機,半晌才點開導航,景沉看了眼目的地,有點偏。
“去這裡做什麼?”他問。
奚時嘿嘿傻笑:“到了就知道了。”
“……”
景沉垂眸看他,見他一臉神秘兮兮,沒有多問,調轉方向,往奚時指的目的地開去。
這地方比馬場還偏,已經是燕京的郊外了。
要不是信任奚時,景沉要懷疑是不是有人要綁架他訛錢,把他騙這裡來了。
奚時好像對這裡挺熟,輕車熟路地把他帶進一個小公園,借著不算明亮的路燈,上了一個小山包。
景沉腦海裡莫名跳出來一個詞:墳頭蹦迪。
……彆說,就奚時喝醉酒這精神狀態,真乾得出來。
“哥,看前麵。”
奚時的話剛落音,前麵空曠的地方,忽然炸起一朵煙花。
接著是第二第三朵。
絢麗的煙花很快連成一片,炸出了一場火樹銀花不夜天。
轟鳴的炸響聲中,奚時扯了扯景沉的袖子。
景沉偏頭看他,四目相對,空氣中湧動著曖昧的氣氛。
景沉看著奚時在煙花映襯下,愈發朦朧絕美的輪廓,受了蠱惑似的微微低下頭,正欲親吻他,卻被奚時一把推開。
還沒來得及錯愕,奚時衝他拋了個媚眼,大聲說:“快來和我一起跳舞吧。”
然後……他原地跳起了踢踏舞。
“……”
“…………”
煙花還在繼續炸響,小山包上塵土飛揚,景沉表情淩亂。
太炸裂了。
怎麼會有人喝醉酒精神狀態如此狂放。
好在奚時隻是自己癲,沒有拉著景沉一起癲。
景沉一臉麻木地看完了這場煙花秀兼踢踏舞表演,看到後麵竟還覺得在煙花映襯下跳舞的奚時洋溢著的笑臉很好看。
終於,煙花秀以一朵滿天爆開的垂柳作為結局,停止了燃放,奚時也有模有樣地朝他行了個騎士禮謝幕,又歪頭朝他笑道:“好看嗎?哥。”
景沉:“……挺好看的。”
就是希望他明天起來不會社死到換個星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