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學在本地一所專科學校讀酒店管理,今年大三,他們學校就要出來實習。
人家都是找酒店實習,他倒好,乾脆自己開了個酒店讓同學來實習,從酒店管理變管理酒店。
據說他專業的老師笑也不是,氣也不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學生逍遙快活,還要在他實習報告上打滿分。
那能怎麼辦呢,人家錢多。
“什麼事?”奚時懶洋洋問。
“在乾啥呢,出來嗨啊。”
“不去,”奚時毫不猶豫地拒絕,“這個點有什麼好玩的,夜店都還沒開門。”
“夜店開門了我也不敢帶你去啊,就你那酒量和發酒瘋的本事,我怕你把人家夜店拆了。”
“……”奚時麵無表情,“掛了,再見。”
“彆彆彆,等等!聽我說,你聽我說。”
秦銘天趕緊說:“我是來約你去馬場玩的,你不覺得這風調雨順大晴天的,很適合去跑馬?”
奚時也挺久沒出去玩了。
他總不能跟小媳婦一樣在這裡等景沉等到晚上,而且他也好久沒去馬場了,心癢癢的,於是一口答應。
最近天氣轉涼,來馬場玩的人有不少。
奚時換上騎馬服,出來的時候馬師已經牽了兩匹馬過來。
秦銘天挑了其中一匹白色的,奚時就接過棗紅色那匹的韁繩。
他牽著馬剛要走進去,馬場上踢踢踏踏地跑來幾匹馬,在入口馭停。
這幾個人一下馬,立刻就有幾個馬師恭恭敬敬地過去牽馬。
這群人為首的是個少年,他邊脫手套邊往外走,剛好和門口的奚時他們撞了個正著。
少年目光落在奚時臉上,先是震驚,震驚中還帶著複雜,複雜中又摻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欣喜。
奚時不認得此人,衝他點點頭,側開身讓他先出來。
等他們一群人都呼啦啦地出去,秦銘天才問:“你認識剛剛那人?”
“不認識啊,你知道?”奚時問。
秦銘天壓低聲音說:“首富之子。”
原本正翻身上馬的奚時差點一腳踩空。
我嘞個大擦,以前他覺得霍家人神神秘秘的,怎麼這陣子一下子認識了個霍三少,一下又見到了首富之子。
而且,原來首富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嗎?
他以為對方還沒結婚呢。
奚時羨慕地回頭看了眼首富之子的背影。
看著也沒三頭六臂啊,怎麼這麼會投胎呢。
這爸給他多好。
秦銘天翻身上馬,衝奚時揚了揚下巴:“比一場?”
奚時立刻把這個小插曲拋在腦後,也翻身上馬說:“來吧,手下敗將。”
秦銘天差點被氣死,兩人騎著馬到了跨欄賽馬的場地,這會兒沒人在跑,秦銘天數“3,2,1”,兩匹馬飛奔出去。
霍思議今天心情很不好。
他昨晚才剛墜入名為奚時的愛河不到兩小時,奚時就塌房了。
他不介意奚時有對象,他可以把人搶過來。
可是,奚時被一個老男人包養這種自甘墮落的行為,著實讓他沒辦法不介意。
——可憐霍思議昨天就氣得把燕大論壇卸載了,壓根不知道劇情出現了反轉。
他煩得很,今天本來打算出來跑馬放鬆放鬆心情,誰知道他跟奚時以前同在一個圈子那麼久也沒碰過麵,今天卻給他撞上了。
真人比那天在大熒幕上看到的美多了,看起來又美又乖,仿佛天生的發光體,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思議,這裡曬,去茶棚裡坐吧。”馬場老板的侄子梁意招呼道。
霍思議看著馬場上,騎著馬肆意奔跑的奚時,頭也不回地說:“你們玩兒去,彆管我。”
梁意看向他看的方向,隻見兩個人騎著一紅一白兩匹馬,在馬場上比賽跨欄。
其中一個年輕男人長得特彆漂亮,他微伏著身體駕馭馬跨過一道道障礙,張揚又利落,旁邊不少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
“你對他有興趣?”
“沒興趣!”
“……”沒興趣你還看得那麼入迷。
梁意意識到自己問的也是蠢問題,補救說:“等下他跑完,我讓人把他叫……思議,你去哪?”
霍思議頭也不回地走下露台,從馬師手中順手牽走了一匹馬。
奚時輕鬆跑贏了秦銘天,馭停馬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小樣,服不服?”
秦銘天明顯不服,說:“少得意,再來,三局二勝。”
“行,爸爸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奚時策馬回到起始點,比賽再次開始,二人剛跑出去,忽然一人縱馬衝進來,順勢加入他們的比賽行列。
他起跑比他們落後了五六個身位,卻幾乎是在眨眼之間追上了二人,並在要到達第一個欄時,一揚馬鞭,身下的馬再次加速,幾乎是離弦之箭一樣衝上去,越過障礙。
圍觀他們的人爆發出一陣驚呼。
奚時隻見一個人忽然衝進來加入了他們的比賽,絲毫沒受影響,隻當是馬場哪個想跟他們比著玩的。
但看到那個人不要命一樣加速,馬兒幾乎跑出了殘影,越過一道道障礙,有點震驚。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不要命一樣的玩法,帥是真的帥,危險也是真危險。
結果毫無懸念,那個人先到達了終點,又耍帥似的來了個超難度的極速馭停馬。
馬的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幾乎要把馬上的人甩下來。
在圍觀群眾的尖叫喝彩聲中,騎馬之人策馬到奚時跟前,拉下頭盔的麵罩,露出少年人帥氣張揚的臉,衝才馭停馬的奚時露出一個微笑。
“學長你好,我叫霍思議,認識一下?”
哼!被老男人包養又怎麼樣,他霍思議比那個老男人年輕,比那包養人都隻送得起一雙萬把塊破鞋的老男人錢多,更有優勢。
分分鐘給他搶過來!
奚時:“……?”
他難道是有什麼吸引霍家人的特殊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