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哈利抓到關鍵。
“哈利,我必須要告訴你這件事跟他無關,是斯內……”
“我知道,”哈利打斷她,“我去找馬爾福,他一定見過阿爾。”
哈利沒能去找馬爾福,因為他被一個撲過來的人死死抱住了。阿爾特米亞的頭發被風吹得更亂了,環住哈利的手臂在止不住地顫抖。哈利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抵著木質的支架站穩,四周談論著這場精彩至極的魁地奇的聲音也遠去了。
赫敏沒有說話,羅恩也閉上了嘴。
最先是抽噎,然後她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這簡直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能有的哭聲,難以掩飾的恐懼和撕裂的情緒幾乎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空氣也變得濃重而潮濕。
哈利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一遍遍地說著“我沒事了”、“一切都很好”這些安慰的話,不厭其煩地重複著。
赫敏張了張嘴,眼睫一抖沒忍住落下眼淚。羅恩不懂這些情緒從何而來,卻也偏開了頭,不忍心再看下去。
海格終於找到了他們,急匆匆的步伐止在了羅恩和赫敏身後。
阿爾特米亞的哭聲漸漸地停住了。哈利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鬆開了手。他還穿著魁地奇隊服,臟兮兮的全是在地上滾的泥。因為剛才的擁抱,阿爾特米亞的袍子也沾上了一些。
阿爾特米亞垂著眼睫,哈利撐著膝蓋從下往上看她。
“要我抱著你走嗎?”哈利笑著張開手臂。
阿爾特米亞差點又忍不住眼淚,卻也還是跟著笑了。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海格走上來,貼心地給了阿爾特米亞一張手帕,“哈利,你在空中吊了太久,抱著人很可能會脫力。阿爾,還能走嗎?不介意的話我抱著你?”
阿爾特米亞搖搖頭,把手帕蓋在了自己的臉上。海格的手帕太大,她的臉又太小,這麼蓋上去能一直垂到她的胸口。
“那麼,一起去喝杯茶吧。”海格摸了摸她被遮起來的腦袋,“我出門前還烤了華夫餅,我保證它這次軟得像雲。”
羅恩和赫敏跟了上去,哈利也牽住了阿爾特米亞的手。
“走吧。”他說。
海格一定是在出門前忘記端開茶壺,看樣子它已經沸騰很久了。所幸海格的茶壺很大,水不至於燒乾。他給他們四個每人倒了一杯茶,因為煮得太久顏色已經偏黑了。
牙牙被拴在卷心菜旁的籬笆邊,偶爾能聽到它委屈的叫聲。
羅恩接過茶喝了一口,差點直接噴出來。
這茶濃得太過頭了。
“是斯內普。”赫敏終於能完整地說出這句話,“我和羅恩看見了,他在詛咒你的飛天掃帚。”
“沒錯,”羅恩把那杯茶推遠了一點,“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你,嘴也一直動著。”
“我把斯內普的袍子點著了,他停住之後掃帚就沒事了。”赫敏嚴肅道,從袍子裡摸出一個小罐,明藍色的火焰跳動著,“彆擔心,我在他站起來後把火苗舀回來了,他永遠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羅恩歎了口氣:“赫敏,有些時候你真的挺恐怖的。”
“胡說。”海格正在給他們切岩皮餅和華夫餅,“斯內普是老師,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詛咒哈利對他有什麼好處?”
四個人對視了一眼。
“事實上,我們發現了他的一些事。”最終是哈利開了口,告訴了海格他們在萬聖節的發現,“那天他試圖通過那隻三個腦袋的狗,為此把巨怪放了出來。我們認為他是想偷它守護的東西,就是你帶我去取的那個。”
“而哈利昨天發現了他的腿傷,斯內普一定是想趁著人多滅口。”羅恩說。
海格切麵包的刀掉在地上。
“你們是怎麼知道路威的?”他失聲道。
“路威?”四個人異口同聲。
“對,它是我去年在酒吧裡從一個希臘人手上買來的——那是個有趣的小夥子,然後我把它借給鄧布利多看守——”
“什麼?”哈利急切地問。
“好了,彆問了,我不知道。”海格粗聲粗氣地說,“這是最高機密。”
“可是斯內普想偷它!”羅恩大聲道。
海格撿起地上的刀:“好了,他不會的。斯內普是學校的老師,我已經提醒過你們這一點了。”
“可是他想要殺了哈利。”阿爾特米亞抬起頭,“海格,你聽到了赫敏說的。就算他不是這麼想的,也一定有彆的目的。”
赫敏急切道:“是的,我讀過有關惡咒的書!施咒時你必須要保持目光接觸,而斯內普連眼睛都沒眨!”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錯了!”海格很明顯有些生氣了,“我不知道哈利的掃帚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斯內普不會去試圖殺死一個學生!你們四個聽好——不要再乾涉與你們無關的事,這太危險了!忘了那條狗,忘了它守護的東西,這是鄧布利多和尼可·勒梅——”
“哈!”哈利跳起來,“這麼說,那個東西還與一個叫尼可·勒梅的人有關,是嗎?”
海格:“……”
他重重地剁下一塊堅硬的麵包,看樣子正在對自己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