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也參與了拉架,本想護著星星,結果小家夥倔得像頭驢,勁兒是真的大,一把推開她,出拳要往程之兗臉上揍去。
顧迎清來不及多想,抱著程之兗的腦袋,側身替他擋了一下。
顧迎清腰上吃痛,再一低頭,懵了。
星星正控訴地看著她,然後委屈地大哭出來,「我討厭你!」
吼完扭頭就跑,哭聲震天。
那眼神在顧迎清
腦海中揮之不去,你是我的媽媽,你怎麼能偏心彆的孩子?
霎時間,顧迎清心都要碎了。
她心急如焚,要去追星星,又被保姆和管家雙雙攔下,不給她道歉和挽回的機會。
顧迎清一直到吃飯前,都沉浸在愧疚和自悔中。
直到許安融忽然叫她跟自己坐一起,她才三魂歸位,之前的情緒也被不安一點點覆蓋。
顧迎清被一場又一場的鴻門宴搞怕了,心中不斷打鼓,在幾十雙眼睛的關注下,硬著頭皮坐到了許安融旁邊。
尤其是許安融還對她笑。
明明她下午那番話後,許安融應該更想殺了她才對。
許安融卻說:「顧迎清現在算是德信的大股東,剛好她今天跟我表明,想要為公司儘一份力,難得她有這份心,我打算在德信給她某個職位,各位提提意見,她適合做點什麼?」
她態度的轉變,讓所有人都犯起嘀咕來,除了在一旁靜靜觀望程越生。
那女人一緊張就把背挺得直直的,故作鎮定,虛張聲勢。
實際上,垂下的眼簾也是在遮掩眼裡的慌張和不自信。
想必她現在是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趙家家族龐大,祖上在實業救國時期發了家,名下產業諸多,分散在去世的程越生的母親以外的四個兄弟姐妹極其後代手中。
德信集團是趙家名量最大的綜合性企業,旗下附屬公司多不勝數,由趙老爺子這一脈掌控。
其餘兄弟姐妹手中的產業,結構都比較單一,雖說都做到了業內頂尖,卻仍難跟德信比肩。
偌大家產被趙老大獨占幾十年,他們也不甘心了幾十年。
如今趙南川死了,本來是最好的機會。
可橫空出來個顧迎清,什麼都不用做,便成了股東,真是好笑!
這家裡都是人精,隻覺得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寡婦不簡單。
趙縉同父異母的姐姐趙笙咬著牙關笑,「我記得大伯母當年進自家公司,也是從基層做起來的,不如也讓我們這位大嫂從基層做起。」
許安融淺酌一口,問顧迎清:「你覺得怎樣?」
顧迎清從容舉杯,「我都可以,都聽您安排。」
之後這頓飯吃得不安穩,親戚輪番來給她敬酒,一句句恭喜裡,不是諷刺就是打探。
顧迎清勉強應付,都是小抿一口,雖是香檳,可這麼多口下肚,也夠她受的了。
中途她借故去了衛生間。
一樓左側的衛生間是男女分用,中間的公共洗手台後,有一麵巨大的鏡子。
她看著鏡子裡自己通紅的臉,往臉上彈了幾滴水醒神,剛撐著洗手台想閉眼緩緩,驀地被人捂住嘴鼻,連拉帶拽地拐進了洗手台左邊的男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