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出去了。
顧迎清正在回憶自己的話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
進來的是程越生。
顧迎清頓時感覺血液倒流,頭腦空白。
她想起趙縉的反常,才意識到趙縉話裡的引導。
程越生什麼時候在外麵的?又聽到了多少?
他進來之後,眼光都沒給她一個,徑直走到便池邊,解開皮帶。
發現她還沒走,程越生扭頭盯她,冷眼似灰,「看什麼看?你要一起?」
言語衝得很,帶著火氣。
今晚這一切發生得過於突然,顧迎清被推著走,都來不及消化,又被人敬酒灌了個半醉,糊裡糊塗地應付完趙縉,已經是心力交瘁。
見他這個態度,顧迎清心頭百轉千回,隻怕他是真的聽到什麼,產生誤會。
尤其是,他跟趙縉孤男寡女在男衛生間,本來就說不清楚。
「剛才……」
顧迎清才開了個頭,那人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滾出去。」
他隻是皺皺眉,語調稀鬆平常,卻又好像擲地有聲,劈頭蓋臉砸到她臉上。
顧迎清今晚受夠了鳥氣,腦子一熱,反鎖了門,豁上前去。
「你墨跡什麼,到底要不要上,難道在等我幫你脫?」說完便伸手去拉他西褲。
她偏偏還抬起臉,給自己壯膽一般,迎上他的目光。
然而手上動作慌亂不堪,沒能精準碰到拉鏈,觸到的是彆處。
顧迎清腦子是昏的,臉也燒透,熱度傳到耳根和脖子。
她觸電似的,立馬抽回手。
程越生眸光一暗,即刻擒住她手腕,按下去。
顧迎清在他掌心裡轉動手腕,她手心貼上去的時候,立馬將手握成拳,變成了指節緊貼。
「不是要給我脫?繼續。」他看著她,依舊麵無表情,長而深邃的眼淩厲沉靜。
顧迎清是想看他吃癟的,卻反被他拿住,她氣急敗壞:「不要臉!」
「這有什麼?雖然睡過,但我跟你又沒什麼,這種程度應該更不算什麼,是不是?」程越生似笑非笑,涼涼語調胡亂撥弄她心弦。
他果然聽到了。
顧迎清慌張解釋說:「這隻是為了穩住趙縉的權宜之計,否則他發起瘋來會傷害我爺爺奶奶。」
「嗯,你沒退路了,反正最後股份也是他的。」程越生察覺她偷偷地想抽回手,一麵說,一麵將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
顧迎清:「……」
「怎麼不說話了?嗯?」
顧迎清咬住唇,呼吸和心跳一樣亂。
她手上跟他較著勁,直到手心傳來昨晚剛熟悉過的溫度和觸感。
她僵住,不敢再動。
「是不是還沒想好怎麼扯謊?」程越生居高臨下看著她,女人睫毛輕顫,在眼瞼下鋪開小片陰影。
他饒有興趣道:「你真的很有意思,就你這一緊張就宕機的腦子,還想三方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