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行駛三十多分鐘後,尚口街也就到了。
尚口街說是街,其實也就普通小巷的樣子,連路都是並不怎麼寬也不平的石板路,到處可見低矮的平房和二層樓,最高的也不過是距離供銷社不到一百米的三層小學教學樓。
而他們要去的供銷社更是一個上了年頭的大院子,秋薑下車後向前看去,實在很難相信就是這裡能存著三百萬巨款。
她的表情格外好懂,徐林市這邊的張天光笑著解釋,“你們不了解情況,彆看這灰撲撲的,看著不是很高級,但距這兒不遠就是新開發的商品樓和商場,那邊商業活動密集,人流攢動,這邊就借著這個便利,把飯店和便利店給發展起來了。”
秋薑掃了眼四周,就一陣感歎,“是好多店家,人也很多。”
“所以說店多錢就多嘛,這麼多錢放自己手裡誰能放心?但又有哪家能每天都抽出一個人跑銀行去存錢的?”
“所以大家就先把錢存在這裡?”秋薑好奇問。
“對,所以這家供銷社憑借自己的地理優勢,吸引了好多周圍的商戶來存錢,再由供銷社代表大家去銀行存起來,提供了很多方便。”李明月補充了一句。
說到這裡秋薑就明白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隻要附近居住的人肯定都知道這情況,不過大多數人都是正常人,沒人有那麼大膽子敢去搶供銷社,再說這時候供銷社也是有槍的,沒點能耐誰敢動這歪心思?
但要是碰見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像半年前供銷社被搶的那件事,那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好在她感覺這供銷社也沒怎麼受半年前那事兒的影響啊,這才剛剛下午一點多鐘,供銷社大門就已經人來人往的了。
她不光疑惑,還真問了一下,正巧旁邊有個年輕小夥經過,來來回回看了她兩眼,忍不住開口,“誰說沒影響的,那件事發生後一個多月人都不敢存錢,要不是警方及時追回了那筆錢,你看看現在這裡還有沒有人敢存。”
“因為錢追回了,所以大家還敢往這裡存。”秋薑眨眨眼問。
“嗯呐唄。”那小夥自看到她後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小心思顯而易見。
鄭智勇對季明誠使了個眼色,小聲嘀咕,“你家女娃挺受歡迎啊,小女孩兒最容易被騙,你作為領導的,可千萬要把好關啊。”
季明誠挑了下眉,笑得意味深長,“你確定她會被騙?”
“呃?”鄭智勇想到上午時她是怎麼騙林海他媽的,一時有些哽住,撓撓頭辯解兩句,“這姑娘聰明是聰明,不過也不一定不會被騙吧?”
話是這麼說,但說到最後他自己的語氣都弱了下來,明顯的覺得自己剛才說的可能站不住腳。
特彆是看她跟人套話的時候。
眼見有個熟悉情況的,秋薑正好有好多問題想問,小嘴抹了蜜似的繼續追問,“哇,原來是這樣啊,那大家就不怕還有人敢搶錢?”
“自從出了那事兒後,我們社長就申請了好幾把槍,又招了好些人,我倒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再來。”何誌國被她看得有點臉紅,意氣風發的回她。
“哇,難怪難怪,要是我的話肯定也願意把錢放在咱們這裡。”
“你要是想存的話可以找我,我給你加塞,速度肯定最快。”
他們有來有回又嘮了兩句,直到供銷社社長魯嘉福急急迎出來打斷了他們對話。
一見到他,魯嘉福催了下,“還不快進屋,大家都等急了。”
“哦哦。”何誌國有心還想多聊幾句,可領導在這裡也不敢多待,就一步一回頭往前走。
魯嘉福背後也沒長眼睛,自然也沒看到他挪蹭的有多慢,快步走到鄭智勇兩人麵前。
“鄭隊,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還有什麼需要咱這配合的嗎?”
鄭智勇也沒瞞他,一聽他說完,魯嘉福腦子嗡嗡作響,腿肚子都打晃,“死、死了?”
他咽咽口水,抱有一絲期待,“是、是不是搞錯了?”
“你最近有聯係到他嗎?”
魯嘉福臉色一白,磕磕巴巴說,“我以為他不想乾了,這邊又招了新的人,我也就沒聯係他。”
想到賈弘和可能真的死了,他都要哭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倒不是對賈弘和這人有啥感情,畢竟這人在社裡的時候好吃懶做,叫他乾點事情就當著眾人麵給他甩臉子,要不是他有正式編,他早就把他趕走了,可就算再不喜歡這人,他也沒想讓人家死啊。
更何況社裡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上回那事的陰影,要是再出現人命事故,他們供銷社還能不能乾了。
“現在需要你聯係搶劫案當天的三個當事人。”
魯嘉福還能怎麼辦,難道還能妨礙刑警辦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