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雖然知道沈歸向來不把這個弟弟當人看,但她也沒想到會低到這種地步。
怪不得原劇情裡就算為了博得鄭嫵的歡心,他都沒想過要留下沈歸性命。
“那對原主鄔辛夷的呢?”
係統:“75%。”
“憑什麼!原主又沒有得罪過他!”
係統安慰道,“宿主放心,經過檢測,就算路過條狗他的好感度都是負的。而且和對沈歸的好感值比起來,沈如芥已經是快要愛上你的程度了。”
快被愛上的辛夷:。。。。
阿盈見自家夫人望著二公子所在的方向,好半天沒有反應,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促道,“侯爺在等著呢,夫人快進去罷。”
辛夷聞言挪了挪腳步,卻沒立刻進去。
而是抬步靠近了那一處無人問津的角落,她小心翼翼的邁步,裙裾蹁躚,儘量不讓地上積聚的血水濺到自己身上。
她的這點兒動靜,自然輕易被沈如芥捕捉。
少年薄唇微抿的立在雨中,好似寫意畫中的雋冷修竹,俊秀的一張臉上沒什麼表情。
直到他的視線裡出現一雙盈盈素手,同時撲至鼻尖的還有淺淡藥香。女子的羅裙停在他麵前,裙裾被風吹起一角,婉約得像新開的菡萏。
他抬眼,看到了辛夷的臉。
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蒼白美麗的小臉上滿是不忍和關切,“那個……你要不要先站到簷下等著?”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不僅是阿盈,還有紛紛將耳朵伸得老長的其他仆婢——夫人怎麼會願意主動跟二公子搭話?
她平日裡病弱寡言,人也總是看起來懨懨的,除了侯爺之外,沒見對誰上過心。
況且侯爺一向最厭惡二公子。
明顯到就連老侯爺還在世的時候,都知道這兩個兒子注定不能兄友弟恭。但他偏疼大公子,每年的團圓飯從來不讓沈如芥同席,免得掃了眾人興致。
而夫人愛慕侯爺,自然也跟著不喜二公子,所以就算看見沈如芥受傷受罰,也是常常避如瘟疫。
除非實在避無可避,才會說上兩句場麵話。
辛夷自然是聽不見她們的心理活動,隻是望著少年俊秀的臉龐,腦子裡忽然浮現過一幕場景。
不知道是原主殘留的記憶,還是係統灌入的信息。
夜巷裡的少年撐著胳膊從地上爬起來,勉力擦乾劍刃上的汙血,用著稚嫩清冷的聲音答道,“沈如芥。”
“命如草芥的芥。”
風吹得更緊了,令眼前有些怔然的女子打了個哆嗦,接著重新對上他的視線。
這一次倒不隻是詢問了,她皺著眉從懷裡掏出帕子,然後按在他不斷滲血的手背上,“這雨估計停不了,你還是站到簷下等吧,再淋下去會傷口感染的。”
沈如芥也皺著眉,他表達抗拒的同時淡聲道,“不必了,兄長不喜被打擾。”
隨著他的動作那方繡著棠花的絲絹手帕就那麼擦過手背,飄曳著落進了腳下滿是血汙的雨水中,瞬間被浸得不能要了。
辛夷:“……”
所以說,這就是75的好感度嗎?
阿盈見二公子如此不識好歹,也有些不高興,當下小聲催促著,“夫人彆管他了,他不是經常受傷麼?還是侯爺這邊比較要緊。”
“夫人……”
辛夷知道按照自己目前的人設來說,對一個沒多少交集的人關心太過,也會顯得奇怪。
於是不再強求,隻是離開前抿開唇淺笑著說了句,“謝謝你費儘辛苦為我尋藥,這份恩情,我日後會還的。”
沈如芥沒說什麼。
因為他並不是因為在意她的傷病才前往幽州,也不是為了她才受傷。
所以她的感激根本就沒有必要。
甚至就連沈歸,對她也沒有絲毫在意。
鄔辛夷恐怕還不知道:在她麵前克己複禮的沈歸,其實早已背著她悄悄的養了外室,而且還待對方如珍似寶。
雨水浸濕他的眼睫。
他略有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竟有些期待起日後她美夢破碎的那一幕,一定……會很有趣。
辛夷走進屋中,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畫像前摩挲暖玉的沈歸。
男子身姿欣長,穿著絳藍色的寬大衣袍,長發束在玉冠裡,模樣亦是少有的俊逸,眉目間有積澱下來的貴胄威儀。
而他對著一副畫像如此投入的原因,當然也跟鄭嫵有關。
前幾日鄭嫵鬨著要學作畫,沈歸便寵溺的親自抽了時間教她。這是在那間世外桃源般的小院裡,他心愛的女人窩在自己懷中,由他握著手一筆筆認真畫下來的。
辛夷聯想到原主和鄭嫵的結局,不得不感慨起沈歸真是有點兒東西:不管是不愛的女人,還是心愛的女人,跟在他身邊都沒有好下場。
真是天生的克妻命。
雖然長得還行,但是不乾人事。
最可怕的是身子已經不乾淨了,屬於早早爛掉的黃瓜,放在乙女遊戲裡,怎麼說呢……出個99包郵的徽章都不一定有玩家買。
就在她嫌棄吐槽的當下,沈歸終於也注意到了她。
而且還非常不心虛的倒打一耙,質問道,“你剛剛在發什麼呆?”
“……”
辛夷噎住了。
總不能說在想他沒人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