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他當沈歸,從頭到腳,他究竟是有哪一點像沈歸了?
於是伸手攥住她的脖頸,指骨摩挲著,力道卻在逐漸加深。
仿佛下一秒就會掐斷般的充滿惡意,“嫂嫂,真的沒醒麼?”
辛夷被他這變態舉動,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偏偏還得裝作什麼都感覺不到,低聲抽噎,依賴的在他冰涼手背上輕蹭了兩下,連帶著一點未乾的淚痕。
沈如芥神情一僵,猛地從榻邊直起身子。
動作太忽然,將衣袖從她手中掙脫的時候,害得辛夷胳膊肘撞到了堅硬的床沿。要不是她還在維持人設,真的想罵人。
暖閣的門“吱呀”搖晃兩下。
過了一會兒,係統出聲提醒她,“彆裝了宿主,沈如芥已經走了。”
辛夷這才睜開眼睛,痛嘶著揉了揉自己的手肘。
又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好險,差點兒就被戳破了。”
不過沈如芥真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惡劣,呸,變態!
自己好歹是他名義上的嫂嫂,還救過他,他竟然想趁她病中昏迷下毒手,簡直太過分了!!
係統打斷她的惱怒輸出:“宿主彆罵了,他也不是真的想對你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
“因為……”
係統沉默片刻,語氣難得微妙,“因為他剛剛在把手放在你脖頸的時候,好感度漲了五個點。”
辛夷:“……”
這還不變態?
亥時三刻,京城最繁華熱鬨的一處酒樓裡,絲竹管弦的靡靡之聲入耳,胡女腰墜金玲,媚眼如絲的綠腰旋舞。
席間的華服公子搖著一把折扇,唇邊笑意灼灼。
不一會兒,雅間的門被打開。
玄衣少年的視線掠過,準確的找到了七皇子的所在,當下緩步走過去,“殿下找我何事?”
蕭從荊看他一眼,搖搖頭歎息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每次喊你過來長長見識,你都是這副嚇跑小娘子的陰冷模樣。”
“這樣下去,還怎麼有姑娘願意嫁給你?”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有幾個抱著琵琶的胡女一直忍不住往這邊瞥。
本來以為七皇子已經夠俊了,沒想到這玄衣少年比七皇子還俊。就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自帶冷意,俊雖俊,卻不是隨便哪個女子都能近身的。
沈如芥這些年來,也早就習慣了七皇子在外表現出的風流浪蕩。
當下扯了扯唇,不欲與他爭辯,“當然比不過殿下,是秦樓楚館的一把好手。也不知道阿鳶姑娘知曉了,會怎樣的誇讚殿下?”
果然,一提到阿鳶七皇子就頭疼,簡直像被戳到了死穴。
當下是扇子也不搖了,舞姬也不賞了,甚至連那張俊臉都微微黑下來,“彆提她,最近鬨得我頭疼。”
沈如芥不關心他們的私事,當下見好就收,沒再追問下去。天家的姻緣糾葛,本來就不是他應該關心的。
而在七皇子心中,除了心上人之外,也自有他該做出的利益取舍。
不過。
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問道,“殿下找我,就是為了陪你喝悶酒?”
蕭從荊恢複了以往的不著調,極為悠閒的拎起白玉酒壺給自己添了杯酒,“有美人,又有如此美妙的鼓瑟琴音,怎麼能說是悶酒呢?”
“沈二啊沈二,你好歹也是世家公子,怎麼連這點兒風雅意趣都不懂?”
不過還不及將那杯酒飲入腹,蕭從荊就神色一頓,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用一種終於抓到對方馬腳的浮誇語調問,“你來之前跟姑娘親熱了,怎麼手上有小娘子留下來的唇脂?”
沈如芥身形一滯,低下頭去看。
手背處有潦草的一抹嫣紅,應該是辛夷在夢魘中哭著蹭上去的。
他本來不想說,但七皇子還在對麵不停的追問,令他心底有些煩躁,“彆亂想,是我嫂嫂。”
七皇子聽罷更加不可置信,嘴巴都震驚得微微張大了,“沈二,你這與曹賊何異?這天下間,難道就沒彆的好姑娘了麼?”
沈如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