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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風雪屠戮(1 / 2)

這一天很短,短到經曆的一切都像幻覺,這一天又很長,長到雪落無止,風嘯無休。

天氣惡劣,周遭一片昏冥,真正的黑夜卻始終沒有到來。

背著雪的岩壁之下,兩丈見方的內凹穴洞裡,蘇真與封花正在打坐休憩,像兩隻負傷蜷起的小獸。

蘇真已疲憊至極,卻不敢入睡,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角落裡,他聆聽著外界的雪虐風饕,嘗試吐納靈氣,可這片山巒太過貧瘠,並不能讓他的絳宮得到補充,運功久了,反倒割傷般隱隱作痛。

他也憊作努力,聚法於左目,試圖感應那隻纖長雪白的手臂,卻一無所獲。

倒是他的身體裡,好似又多了什麼,稍加感應,蘇真便知曉那是苗母姥姥臨死贈他的絲綢。

它宛若一道清泉,在他血脈間輕靈飛舞,還未完全融入他的魂魄,所以也無法知曉到底有何妙用。

封花靠在山壁上,平靜地望著飛瀑般落下的白雪,輕輕開口:

“我經曆了很多生死的關口,總能逢凶化吉,老匠所都沒能困住我們,世上便沒有哪是去不了的。”封花輕輕開口。

聽到這話,蘇真心湖上隱隱漾起不安,卻是強打精神,道:

“封花姑娘所言極是,但行百裡者半九十,萬不可掉以輕心。”

“這道理不用你說。”

封花展顏一笑。

她的右手始終搭在刀柄上。

活人為料,靈肉作鐵,長刀精白瑩潤,宛若少女身上裁下的肌膚。

叩擊刀聲時,清脆的聲響如怨如慕,仿佛臨死前的哀泣。

她聆聽著死,以此真切地感受著生。

“對了,一直沒有問你,你為什麼叫餘月?”封花忽然說。

“我……應是家父隨口取的。”

蘇真一時語塞,他哪裡知道這名字的緣由,也胡謅不出什麼名堂,便反問:“封花這兩個字有什麼說法嗎?”

“有。”

封花說:“廬台國有種淡紫色的野花,名為封紫野丁。”

“封紫野丁,真是好聽的名字,想必那花很美。”蘇真說。

“不,那是再尋常不過的野花,一朵朵的很小,它長得很像野草,柔韌頑強,可花期又極短,遇雪即謝。這個名字陪伴了我二十年,可以後若要改頭換麵,勢必也要將它割棄。我想,我們離開雪山後見到的第一朵花也會很美,我要用它作我以後的名字。”

封花低垂著眼眸,手指從刀身緩緩劃回刀柄,似陷在過往的回憶裡,又似在想象藏在雪幕後的未來。

她的短發已許久沒有裁剪過,失去了原有的齊整,如今被風吹了數遭,看著亂極了,卻又將她容顏襯得更為靈秀。

“若是那花我們都不認得,是不是還要挨家挨戶詢問花名?”蘇真笑著問。

“若不認得,那我就給那花取個名字。”封花跟著笑。

蘇真沒笑一會兒便收聲,神色重歸冷肅。

不遠處傳來人聲。

由遠及近。

那是兩個人的對話。

蘇真稍一凝神,便聽得一清二楚。

“伱怎麼可以殺了二師兄?你這逆賊,二師兄待你這麼好,你為了奪十陽丹,竟這樣把他殺了,方良,我們奉命來此,為調查妖魔作亂一事,你卻借機屠戮同門,真是豬狗不如!”女子的嗬斥聲很是嚴厲。

“鎮魔塔出來的妖魔都是不要命的貨色,上到四神宗,下到普通宗門,皆避而遠之,如今聽聞它們一大半都潛過群山去了老匠所,大家心中彆提多開心了,我們師門可沒資格蹚這渾水,隨便派幾個人來充充樣子罷了,免得到時候落人口舌,雲彤師妹,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方良有條不紊地說。

“我上哪知道這些去?況且,就算你說的沒錯,你也不該殘害師兄!”雲彤惱怒道。

“師妹,你這是哪裡的話?師兄哪裡是我害死的,分明是被些瘋瘋癲癲的妖魔斬殺的,那十陽丹也被妖魔奪了去了,與我何乾?”方良無辜道。

“方良,你這是什麼意思?”雲彤語氣微變。

“師妹,師父難得大方一次,將這十陽丹獎勵給了演術會上為宗門爭光的師兄,這可是錢也買不來的珍寶,可以讓人返本固元,破去濁氣,使境界達到嶄新的層次。師妹,你境界已三年未有寸進,有了它,突破易如反掌。”方良篤定道。

“那,也好……師兄,你可不準反悔。”雲彤含羞帶怯。

蘇真眉頭緊鎖,心想這對師兄妹真是禽獸不如,為了一個丹藥就將師兄給殺害。他又想,鎮魔塔坍塌這等天下浩劫,名聲煊赫的大宗門竟都避如蛇蠍,生怕引火燒身,恐怕這也是妖魔們能成功潛過群山,攻入老匠所的主因。

雲彤與方良越走越近,對話也越來越密。

除去十陽丹,他們還一道瓜分了師兄其餘的寶貝,甚至約定好,以後要做雙修道侶,暗自苦練,爭取早日離開自家的白嶸宗,去青鹿宮進修丹術。

才一約定好,這方良便急不可耐,對雲彤上下其手起來。

雲彤師妹蹙眉垂首,假模假樣推拒了一會兒,便是哼哼唧唧,麵飛粉霞,在男人懷中水蛇般扭動著嬌美軀體,說不清的羞怯。

方良對這美豔師妹覬覦已久,心道你過往高傲至極,從不正眼瞧我,如今為利所趨,還不是要乖乖馴服,先將你玩個遍,再與你討價還價。雲彤表麵百依百順,實則也起了殺心,想著稍後意亂情迷時便將他宰了,獨吞這師門珍寶,到時候一半獻還師父,一半自己收著。

“這種事再正常不過,彆說殺個關係不深的師兄,為了修行,就是弑父殺母又有何不可,類似的事你以後還會看到很多,不必大驚小怪。”

封花漠然評價了他們,冷笑道:“相比人間王朝,仙人的世界反倒更加簡單,法力就是權力,法力越高權力越大。權力是最誘人之物,同時也是一麵扭曲的鏡子,任何東西透過它,都會失去本來的形狀。”

封花說得冷酷無情,又句句在理,兩人同時想起了陸綺,想起了她的微笑,笑中的柔美不足為奇,可那份舉重若輕的自信卻隻有權力可為其撐腰。

封花說這番話時,沒有刻意壓抑聲音,那對師兄妹警覺分開,立刻拔出腰間長劍,四下張望:“什麼人?!”

蘇真與封花持刀走出。

“取你命的人。”

兩人異口同聲道。

刀光在這荒山一隅亮起。

與此同時,餘月的鼓掌聲也在蘇真心頭響起:“好刀法,蘇真,你這已經算是畢業了哦!你成長得真快,比我想象中還快,書上說的不假,順境讓人怠惰,逆境使人勇敢!再接再厲哦。”

對餘月的鼓勵,蘇真絲毫不領情,反問道:“餘月,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怎麼還質問起乾娘來了?乾娘的事你有必要知曉嗎?”餘月語氣很是傲嬌。

“怎麼沒必要?”

“蘇真,你是潭沙市南塘縣人氏,可不是西景國人,彆入戲太深哦。”餘月笑嗬嗬地說。

“你……”

蘇真總能被她氣到,又拿她沒什麼辦法。

“用刀的時候彆分心啦。”

餘月最後提醒了一句,之後裝聾作啞,什麼也不回應。

蘇真一刀劈落。

畫麵靜止。

回過神時,蘇真正身處考場之上。

國慶假期結束,他迎來了高二的第一次月考。

秋風蕭瑟,窗外的樹葉由青轉黃,樹隙透下光照進昏暗的教室裡,將臨窗少女的脖頸照得發亮,老師站在講台上,講述了考試的注意事項,之後將打印粗糙的卷子分發了下去。

這一幕如此尋常。

尋常得不真實。

方才那個拿刀殺人的是自己,現在這個提筆寫卷子的也是自己,他到底在經曆什麼?又變成了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蘇真感到分辨不清,感到片刻的彷徨,這些日子經曆的生死湧上心頭,更令他思潮伏動,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那個在異世界修煉刀術的才是自己,這段校園生活則是他入夜後的夢,這份夢是他記憶中的馨寧念想,避免了他在殘酷的世界裡陷入瘋狂。

他十多年的生活太過平常,營造起的堤壩也過於薄弱,以至於要被這一個月多的大水給衝垮了。

蘇真想了很多後,心終於一點點平靜下來。

他開始答題。

過去,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在做試卷中尋到一種心靈上的安寧,所謂出題人的惡意,在這一刻也顯得善良起來。

第一場考試結束之後,他就去辦公室找夏如。

關於死難者名單一事,他一定要詢問清楚。

“夏老師請假了啊,這幾天都不來上班的呀,你們班主任沒和你們講啊?”一個中年女老師驚訝地看著蘇真。

“請假?”

蘇真隱隱預感到了不妙。

“你找夏老師有什麼事情啊?”中年女老師繼續問。

蘇真解釋不清楚,隻是問:“老師,您能將電話借我用一下嗎?”

“行的呀。”

老師也沒為難他,指了指手旁邊的座機電話,讓他自己撥號碼。蘇真背過夏如的號碼,飛快敲好,按下撥通鍵,嘟嘟幾聲後,那頭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的回複,伴隨的,還有幾聲意蘊悠長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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