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安手捧聖旨,就這麼看著站在山頂的虎姑奶奶。
他收攏聖旨,左手高舉,右手指向虎姑奶奶,好似癲狂的大笑道:“老祖啊,您看見了沒?”
“這就是我們姬家如今的江山,隻是區區一頭座山的虎妖,都敢對著我們姬家指指點點。”
“老祖啊,這可是我們的江山啊!”
姬長安大吼著雙膝跪地,聖旨依舊高舉,但卻朝著這地麵重重一叩首。
“不肖子孫姬長安,叩請老祖助我!”
大音煌煌,傳遍了整個山穀。
柳白腦海裡邊猶是在響著小草言語,“這肯定是一個姬家的皇子,打不贏了又是喊妹妹又是喊老祖的,自己半點實力沒有,那些皇子大多都是這樣的廢物。”
可柳白眼前……他見著了姬長安身後,緩緩出現了一道身影。
男子麵容,身材高大,仿佛脫胎於這姬長安一般,從其身後出現之際,身形也是拔高的極快,等其徹底站穩之際,便已是有了十丈之高。
他身披金甲,雙手拄著一把金色巨劍,目視前方。
他甚至都還沒出手,一股比之先前的聖旨更為霸道的氣息便是彌漫開來。
其餘人視之不見根本不敢抬頭,但柳白見著其麵容。
卻是想到了他曾從這楚國史書上邊看到過的一個人物,千年以前,乃至直到現在,楚國唯一的鎮北王。
從他以前,基本上每一朝都會有著一個鎮北王。
但是自他之後,整個楚國,再無一人敢稱鎮北王。
鎮北王,獨此一人,姬家姬乾。
史書上記載,姬乾鎮守楚國北關一百二十年,無一敗績,甚至一度率領鎮北軍打到了北邊的魏國國都之下。
最後更是逼得當時的魏國皇帝簽訂了“歲供條約”。
可以說,有鎮北王在世的楚國,便是當時三大國裡邊毫無爭議的第一。
而眼前的這道虛影,赫然就是鎮北王姬乾。
小草也是在柳白腦海裡邊嘀嘀咕咕地說道:“咦,竟然是他,這麼看來這個姬長安天賦應當是還不錯的啊。”
“姬家竟然會讓他背負這姬乾的骨灰。”
柳白來不及詢問,便已是見著這姬乾抬起了右手,朝著他這方向伸手一招。
刹那間,原本盤繞在他身邊,眼見著都快進入體內的本源之火,竟再度被搶走。
“這……”
柳白見狀怒,剛想著是不是要讓他長長見識的時候,卻聽著小草在他耳邊小聲道:
“公子彆急嘞。”
小草一說這話,柳白就明白了,也就不急了。
再看著姬乾收取這本源之火後,便是將其打入了姬長安的體內。
後者先是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緊接著便是一臉的舒暢。
曆經反複許久,最後都迫不得已喊出老祖了,終於是將這本源之火給搶到手了。
而且還是全部。
姬乾隨手做完這事之後,便是抬頭看向了山頭上已是冷汗直流的虎姑奶奶。
他輕聲言語,但是整個山穀內的人,都是側耳傾聽。
“什麼時候,一頭小貓咪也敢跳起來傷人了?”
言罷,他單手拎起手上巨劍,便是對著山頭上的虎姑奶奶劈去。
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劈,毫無半點花裡胡哨。
山頂之上,虎姑奶奶同樣從她身後取出了那柄好似門板似得巨劍。
這一人一妖好似同樣路數。
姬乾見狀也是笑道:“接我一刀不死,可活命!”
虎姑奶奶聞言,原本已是絕望的眼神當中當即有了一絲神采。
原本雙手持巨劍的她,轉而用大嘴咬住。
虎躍而起。
巨劍撞上了那道劍氣。
柳白隻是聽著“嘣”地一聲,虎姑奶奶的那柄巨劍好似崩出了一個缺口。
餘著她自個則是被打飛墜入了遠處的叢林當中,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
但是好在,聽著這聲音應當是活下來了。
姬乾點頭,“倒是有幾分本事。”
旋即,他又轉身看向了山嶺上的喪葬廟的那個香主。
跪著地的香主立馬大喊道:“草民對楚國一片忠心,還請王爺大人明鑒。”
姬乾簡簡單單言語。
“喪葬廟眾,都該死。”
言罷,又是一劍劈出。
相比較於還敢正麵硬接的虎姑奶奶,這香主是沒絲毫勇氣,高呼一聲“風緊,扯呼”,便是一頭紮進了地裡,消失不見。
姬乾看似一劍落空,但他卻沒再多看一眼。
這一劍到底有沒有落空,他自己自是知曉。
轉頭後的他又看向餘下的那些走陰人,但相比較於對付虎姑奶奶以及喪葬廟香主。
他還是隨意了許多。
總之便是隨手幾劍,就將他們砍殺的七零八碎。
隻是最後到了那牛犇麵前,他像是看出了點什麼,問道:“牛有道可是你家祖宗?”
牛犇先是愣了愣,然後用力點頭,大喜道:“正是正是,牛有道正是我家祖宗,我是二十七世孫,他老人家是八世。”
姬乾又道:“牛有道在老夷山那一戰中悍不畏死,身中二十八道穿骨箭,猶是麵朝北麵而死。”
“你家老祖餘蔭,你可活。”
說著姬乾甚至還抬手,從姬長安體內分出了一絲本源之火,使其落在了牛犇身上。
“此物本就與你有緣,且去吧。”
牛犇聞言,感知著體內命火的變化,大拜,“多謝鎮北王。”
姬乾不再看他,他也是跪拜之後,掠上山巒離去。
至此,這姬乾的目光終於是落到了柳白身上,至於身邊的沈若若,則下意識被他忽略,或者說被當做了是柳白的侍女。
他微微低頭,認真地打量著柳白,起先是說道:
“你的天賦很強,絕不是普通百姓。”
“難不成普通百姓,就沒有我這天賦不成?”柳白反問道。
姬乾搖頭,“龍生龍,鳳生鳳的古話,不是胡說的。”
言罷他又皺了皺眉,“但是我怎覺得,你有些眼熟?”
柳白剛想著這人是不是跟娘親有故,畢竟這鎮北王是活躍在千年以前。
那個時代,也是有過娘親事跡的。
也就在這時,小草從柳白背後緩緩探出頭來,然後再鎮北王驚慌的眼神當中,它站到了柳白肩頭。
小草雙手叉腰,正欲說上一句憋了許久的話語。
可就在這時,柳白身後卻又是走出一道身影,一道女子身影。
就如同先前這鎮北王姬乾從姬長安身後走出一般。
柳白身後也是走出了一個人。
她隻一出現,便是伸手摁住了小草的腦袋,小草憋了許久的那句話,當即就被壓回肚子裡了。
柳白稍稍回頭,便是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但……又好像有些不大一樣。
因為這次來的,並非是娘親的真身。
也不是當初的另外兩個人皮娘親,而像是……娘親的影子,但細看去又不像。
因為這娘親,好像跟自己的氣息很像。
猛然間,柳白想到了什麼,他也明白了眼前的娘親,是從哪來的了!
但是柳娘子卻並未搭理他,而是看向了眼前的姬乾。
柳娘子看著他,同樣是輕聲問道:
“怎麼?當年打不過我,如今就想來欺負我兒了?”
鎮北王姬乾汗如雨下,甚至連身子都止不住的發抖,可臉上的表情卻又極為不甘。
“柳……柳青衣!”
姬乾咬著牙說道。
柳娘子聲音一沉,又像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喊我什麼?”
在這第二道問話聲中,姬乾終於是敗下陣來,這一刻,他好像是卸了渾身的精氣神,連這高達數十丈的身軀都是恢複了正常大小。
他言語道:“手下敗將姬乾見過……柳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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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