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田夫人,這……你……我。”
沈父露出一臉的為難,“那可是賒刀人,田夫人您也知道,我們沈家小門小戶的,得罪不起啊。”
“賒刀人你們得罪不起,自己的女兒就能隨意擺弄了是吧。”田夫人譏笑道。
一旁穿著華貴的沈母聽著這話,直接伸手去拉沈若若的手臂。
“這隻是讓她成個婚,又不會死!再說了,對方還是州牧府都尉將軍的子嗣,身份地位哪差了去?”
“這家裡事當著外人麵說什麼,走,跟娘回家去。”
可隻是養陰神的她,怎能抓得住一個養陽神的走陰人?
眼見著都能抓到了,沈若若手一縮,都是抓了個空。
田夫人見狀更是說道:“你們說話就說話,但要是動手……那就是與我媒妁會為敵了。”
沈母轉過頭來,雖是畏懼,但依舊說道:“我帶我自己女兒回家,算什麼動手?”
“彆忘了,沈若若現在可是我們媒妁會的證婚媒。”田夫人微笑道:“沈家主若是想動手,還是掂量一下吧。”
“伱們這是仗勢欺人!”
沈母大聲叫喊道。
田夫人本想著回話,可正欲開口的她,卻忽地低下了頭,身子微躬。
不止是她,連旁邊的吳姬也是如此。
原本還流著淚的沈若若也是低下了腦袋,乃至柳白身後的司徒紅也是如此。
唯有抬頭的,也就隻剩柳白了。
他不僅抬頭,還歪過腦袋,從這沈父旁邊看去,似是想看個仔細。
沈父跟沈母雖沒回頭,也沒見著人影,但就衝這幾人的反應,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果不其然,緊接著他倆的背後便是傳來了一道清冷之中又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
“我們就是仗勢欺人,你又怎了?”
“這……”
沈父沈母急忙轉身,彎腰拱手行了一禮,“見過會主大人。”
“你們回去告訴都尉將軍,就說沈若若是我媒姑的弟子,他要想結親,派人來與我說便是了。”
沈父沈母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但此刻媒姑都已出了麵,自是無可奈何,隻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而後再度深深一揖。
“如此,那就多謝會主大人了。”
事實就是這樣,被人脅迫了,結果到頭來自己還要給人道謝。
拳頭打不過彆人,這就是硬道理。
更彆說,見著他們不甘的表情,媒姑還多說了一句。
“得罪了賒刀人,興許還要等到沈若若生日那天,但是得罪了我媒姑,我可以讓你們活不過今晚。”
“是是是。”
沈父沈母打了個哆嗦,臉上表情這才變好看些,然後快步走開了。
見著他倆離開,田夫人跟吳姬也知道媒姑露麵是為何,稍稍行了一禮也是告辭離開。
隻是臨著到了吳姬的院子門口,她似是想到了什麼。
“田姐姐上次的項鏈在我這斷了,所以妹妹特意給姐姐準備了條新項鏈,姐姐要不進來拿一下?”
看著吳姬冷笑的表情,田夫人的心情也就好了許多。
正走著的她忽然“哎呀”一聲,似是腳下一歪,然後撞到了旁邊那棵碗口粗細的楓樹。
深秋楓葉落,黃花滿地飄。
吳姬打了個哆嗦,背後頭發都好似豎起,旋即大喊道:“田如花!!!”
田夫人已是大笑著走開。
柳白看著玩鬨的她倆,覺得自己下次好像也可以試試,反正吳姬應該是不敢對自己動手的。
媒姑卻好似沒見,隻是讓沈若若回去休息,然後微微前傾著身子,看向柳白,微笑道:“見你一麵可不容易,跟我來吧。”
“好。”
柳白表麵上雖是第一次見,但實際上,也已經見過這媒姑好幾麵了。
至於她的實力……柳白自覺除了那不知道是不是修元神的虎姑奶奶之外。
在修第二命的這個境界裡邊,媒姑的實力應當是最強的。
至少比周八臘之流要強得多,嗯……柳白估計,自己頂多隻能跟她打個平手。
要想將她打死,怕是做不到了。
司徒紅沒敢跟上,隻有柳白跟在這媒姑身後,最終來到了一處平平無奇的小院前頭。
是真平平無奇,起先柳白還覺得,這媒姑住的地兒必定得是最豪奢之流,沒曾想,除卻這院子門口掛了倆紅燈籠外,再無其他。
柳白雖有些疑惑,但也沒問,而是一路進了這院落的客廳裡頭。
媒姑讓他坐在了自己旁邊,還親自給他倒了茶。
完全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平輩一般,甚至還都有著一絲……討好?
柳白記得娘親跟沈若若說過,讓她彆傳此事的。
既然如此,那多半就是媒姑自己看出了點什麼?
等著奉了茶水坐下,穿著紅裙的媒姑很自然的翹了個二郎腿。
柳白下意識多看了眼,便是發現,相比較於她人,這媒姑的雙腳,好像有些意外的小巧了。
而且還是穿著薄薄的繡花紅鞋,霎是好看。
嗯……不能多看,自己還小。
媒姑察覺到了這點,拉了拉裙擺,稍稍遮住,這才笑吟吟的說道:“小白,要不點個火給媒姑瞧瞧?”
這事是瞞不過的,媒姑若是有心,讓人多盯著幾次也就是了。
但她沒做這事,而是光明磊落的直接問了。
柳白也沒打算藏,也藏不住,便是應了聲“好”。
然後就坐在這點了命火,霎時間,一股不同於陰神的熱浪便是席卷四周,隱隱之中,柳白兩肩挑頭頂的,都是一盞淡藍色的火苗。
原本還在微笑著的媒姑,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但是很快,卻又被她遮掩過去,隻是臉上的笑意更甚,“這倒是好了,小白你這都足以當個證婚媒了都已經。”
先前還隻是有些狐疑的媒姑,此刻親眼見著柳白點了命火,心中的狐疑也就徹底消散了。
先前在水車坳的事,除了沈若若,可謂就屬她最清楚了。
射覆堂的牛犇得了一絲本源之火,實力大增,這事如今滿城都算是知曉了。
其餘的話,知道水車坳這事的人,都說本源之火是被皇城來的人取走了。
唯有媒姑,從沈若若口中聽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再加上她也知道自己這媒妁會裡,來了個天資高到天上去的小孩,如今幾天過去,小孩又成了少年。
自那之後,媒姑就已經隱隱猜測著了。
而如今,猜測得到了印證,自是讓媒姑更為驚喜。
這能從皇室手底下搶到東西的人,能簡單了去?
更彆說這搶了東西,還敢大張旗鼓的亂逛,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背後,實打實的就不怕皇室。
媒姑怕嗎?
原先自然是怕的,但如今天下這形勢,卻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再說了,與其害怕那天高不知幾遠的皇室,自是不如討好一個近在眼前的“公子”。
見柳白熄了火,媒姑這才問道:“那接下來小白你有什麼想法嗎?峴山那邊……要不你就彆去了吧?”
“是留在城裡還是?”
堂堂媒妁會的會主,一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此刻竟然用這詢問的語氣,問著柳白的打算。
柳白也是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接受了這事實,“峴山那邊就不去了吧,其他的聽會主大人安排便好了。”
原先想著去峴山,那也是因為日落山那事,現在雖說滿城的走陰人都還在峴山裡邊兜兜轉轉,但是柳白卻已經沒那想法了。
既然沒那想法,那自然也就沒必要去了。
“也好。”
媒姑像是稍一沉思,實則卻是說出了事先早已安排好的事情。
“最近會裡的定緣媒抽調的厲害,好些都去了峴山裡邊,人手稀缺,正好小白你也養出了陰神。”
“要不就麻煩你一下,替會裡守個陰脈,如何?”
“人手的話,你跟司徒紅一塊去便好了,那地兒也不遠,就在雲州城城東出去的那塊林子裡邊。”
哪怕是在雲州城裡,養出了陽神的,那也都是頂尖的高手了。
像是媒妁會這種雲州城內的大勢力,門內也就隻有那麼幾個養陽神的,不過一手之數的證婚媒。
陰脈雖是重要,但也不可能放著這樣的存在下去守陰脈。
所以這守陰脈這種“苦差事”,大多都還是得落到養陰神的走陰人頭上。
柳白原先還沒離開這雲州城的時候,司徒紅就已經從沈若若那聽到了點風聲。
說會裡給柳白安排的,是件好事。
如今看來,這豈是好事?
對於尋常走陰人來說,這分明就是大好事了,甚至跟小草口中,有人給娘送了好幾捆的陰脈,那是一樣的道理。
差自己去守陰脈,而且還是跟司徒紅一塊守……那哪裡是守陰脈?
那是給柳白送陰珠子!
而且還是擺在明麵上的送,那些陰珠子從陰脈裡邊采摘上來,不都得從柳白這看守者上過個手?
到時柳白手指張開一些,手指縫留大一些,這陰珠子自然落下去些,損上點“火耗”,那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所以說,這活計屬實是有些太好了……但可惜,柳白是個不喜歡陰珠的人。
他不愛陰珠,對陰珠這些東西,他不感興趣。
可正當他想著拒絕的時候,卻又聽媒姑說道:“但這事也有些麻煩,因為那條陰脈體量實在太大,所以是我們媒妁會跟臘八教共同持有的……”
“臘八教?”
柳白一聽這,剛剛決定拒絕的他,卻又轉變了想法。
“對,但是小白你也不用過多擔心,那條陰脈是我跟周八臘都畫好界的,采了也快小十年了,沒出過事,而且地底的邪祟也清的差不多了,就算有,也是新生的,礙不著事。”
媒姑說的很細致,就差手把手帶柳白去看了。
“那也好。”
跟臘八教能扯上關係的活,柳白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試試。
畢竟如今的臘八教,可都不是臘八教了,那是神教從下屬勢力!
而且柳白也對他們那臘八教的“術”,挺感興趣的。
見著柳白答應,媒姑也是歡喜了。
就跟送禮一樣,這禮還沒送出去的時候,自然也就擔心著對方要不要,對方會不會收。
現在柳白明顯是收了,媒姑自然是歡喜的。
“那小白你回去準備準備,什麼時候準備好了,跟我說了便是了。”
這什麼時候上差,也是柳白自己說了算。
“那就明天吧。”
柳白自己在這城裡待著也沒什麼事,而且自己也要修行《野火》,這城裡自是多有不便,還是在城外行的方便些。
“好,那晉升儀式這事……”媒姑依舊在詢問著柳白的意見。
“這些俗禮就免了。”
隻是區區養出個陰神,沒什麼好吹噓的。
要是什麼時候晉升真神了,嗯……柳白覺得,那時候才值得說道說道。
“好,那就聽小白的。”
三言兩語就儘皆都安排好了。
與其說自己是來聽從媒姑安排的,倒不如說是媒姑在聽自己的安排。
但柳白也知道,這是媒姑是忌憚或者說是在討好自己背後的娘親,跟自己關係倒是不大。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就跟娘親說的那樣。
自己投胎到她身邊,就已經花費了極大的努力了。
從媒姑這出來,柳白又沿著原路返回,司徒紅依舊是在沈若若這門口等著。
柳白想了想,來都來了,還是順路進去看看吧。
不管怎說,多少還是有點關係。
喚了門,沈若若聽著是柳白的聲音,也不敢耽擱,立馬親自來開了門。
見著她已是沒了淚痕,身上的衣裙也已經更換,柳白也就放心些了。
但是沈若若卻沒有絲毫放鬆。
甚至還很是緊張,等著柳白進了門,她甚至都拘禁扭捏地把手放在身後,還彎著腰,喊了聲“柳白公子”。
“算了,沈姐姐你還是喊我名字吧。”
柳白聽著總覺得有種閏土與猹的感覺,讓他覺得稍微覺得有點尷尬。
“哦,那好吧。”
沈若若也不敢走在柳白前頭,整個人看著也是有點低落,走起路來都是低著頭。
顯然是沒有從剛才那事當中走出來,但想來也是。
那對夫婦不管怎說,都還是她的親生父母,縱使做的再不好,再不對,那也是。
沈若若也是做不出那不管不顧的事來,如若不然,剛剛在她爹娘在這門口叫嚷的時候,她就不會是那副沉默不語的模樣了。
“田姨說,那賒刀人給的判言是你要在十九歲生日之前結婚?”
“嗯。”沈若若聲音低落。
“還有多久呢?”
“今年臘月二十九。”
今天已經是冬月初一了,今年的臘月又還有三十,那麼滿打滿算差不多也還有倆月的時間。
而且沒想到這沈若若的生日竟然這麼遲,這運道好,碰上哪年沒有三十的話,都是能趕上過年那天。
“你還記得當年那賒刀人,是什麼實力嗎?”
柳白得是估算著來,他得看自己能不能拿下這個賒刀人,如果靠鬼體拿得下的話,那倒無妨,拿不下的話,就還得提前布置一番。
沈若若似是早就將這事反複咀嚼了無數遍,聽著柳白問話,立馬就回答了出來。
“當年他來我們家的時候,就已經是養陽神了,這麼多年過去,肯定已是修第二命了。”
“那有沒有可能再高點?”
修第二命又叫做“元神”,當一個走陰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元神,那麼還要高的話,就得“鑄神龕”了。
好讓自己的元神,有個安身之所。
“不會的。”沈若若搖搖頭,又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撥開自己的頭發,“我找過很多賒刀人的記載,出來賣刀收刀的,最多就是修第二命的。”
“等鑄神龕之後,他們就不會乾收刀這活計了,他們會專門去賣刀。”
“強買強賣。”
隻是修第二命的那就好辦了……柳白這倒是不慌了,真要這樣的話,其實媒姑同樣能拿得下。
但就跟沈父說的那樣,媒姑不敢得罪賒刀人。
可柳白卻沒這顧忌了,娘親討厭這夥人,那自己就乾死他們,能乾死一個算一個。
“你放心,這事我會幫你解決的。”
好不容易逮到個賒刀人,柳白自然不會放過了,而且還能借機試試,看能不能拿到這賒刀人的“術”。
“你?”
沈若若下意識是有些不信的,但是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柳白的意思。
在她看來,柳白肯定是解決不了這事的,能解決這事的,肯定是柳白背後的人了。
“這……這真的嗎?柳……柳白弟弟?”沈若若紅著雙眼看向他。
“我說過的話,肯定是真的。”
柳白篤定。
沈若若頓時感覺,自己背後隨之一輕,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隻是再看向柳白時,她又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謝……謝謝你,柳白弟弟。”
沒人知道她這些年扛了多大的壓力,甚至不惜一切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未滿十九歲的年紀,就已經養出了陽神,也可見一斑了。
她甚至想著,若是實在不行,她就等著那賒刀人上門的時候……問問。
問什麼?
問自己能不能加入了賒刀人。
如此一來,還能看有沒有機會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隻是這說著簡單,且不說加入這賒刀人有多難,二來,她也不想成為那人人厭惡的賒刀人……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此刻聽著柳白願意幫自己解決賒刀人這事。
沈若若隻覺自己的天都亮了。
“對了,柳白弟弟……我這還有件事,你能不能幫幫我?”沈若若似是剛想起這事,但又有些難以啟齒,便是小聲問道。
“你說。”
柳白隨口回道,若是方便的話,一塊解決也就是了。
“就是……就是這事我誰都沒說過,會主大人也不知道……”
沈若若越說越小聲,柳白也是抬起頭看向她。
柳白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不等她將那件事說出來,柳白就已經插嘴打斷道:
“算了吧,你總得自己長大,彆什麼事都想著靠彆人,賒刀人這事我幫你解決也就是了,彆的看你自己吧。”
沈若若一聽也是反應過來,連答了幾聲“好”,然後再一低頭,小聲說道:
“是我太急了……”
柳白也不知說什麼話,反倒是小草,在他腦海裡邊嘰嘰歪歪。
“公子,你這欺負人都要欺負好幾遍嘞。”
“而且欺負了人,還不讓她說出來。”
柳白自是反駁道:“我這是給她點努力的動力,不然這賒刀人的事情,我已經替她解決了,她就不努力了怎麼辦?”
嗯……柳白也想著,這都這麼就過去了。
沈若若好像也一直沒點動靜,看來是時候得用鬼體來嚇唬嚇唬她了。
也好讓她記得,還得替自己乾活呢。
畢竟自己都已經準備替她解決賒刀人了,那麼這“術”,她也得努努力。
擇日不如撞日,柳白決定今晚就來嚇唬嚇唬她。
短暫的辭彆了這沈若若,柳白又跟司徒紅回去了她住的院子。
司徒不勝跟司徒蕊都不在,聽著說是已經接觸射覆堂那邊的人了。
他們要想加入,自是麻煩些。
畢竟司徒不勝本就年紀大了,所以天賦什麼的也就沒了,而且這種人老的……招進去也沒那麼好用,起先甚至還得提防著些。
所以過程麻煩點,也都是在所難免的。
柳白又跟司徒紅叮囑了一番血食城可能會來人,畢竟昨兒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也已經跟胡尾劉鐵他們說了自己在城內的落腳點。
他們來了要是沒去處的話,便可來這裡。
司徒紅又是去給司徒不勝他們留信,畢竟明兒個一早,她就得跟柳白一塊走馬上任了。
保不準司徒不勝他們今晚能否回來,所以還是留個信比較穩妥。
所等不過半個時辰,沒等著司徒不勝他們回來,反倒是等著了媒妁會的王青。
也就是將柳白跟司徒紅招攬進媒妁會的那個女子,她這次過來,是為了給柳白兩人送些東西。
柳白晉升“定緣媒”的“定緣鈴鐺”,以及成為“定緣媒”之後,上漲的那部分供奉。
還有就是有關那個陰脈的信息情報了。
司徒紅請她進來喝茶水,她也不傻,哪怕手頭的事再多也沒拒絕。
對於柳白這樣的走陰人,會裡不知多少走陰人想著過來攀個關係都沒門路。
她有這樣的門路,又豈會拒絕?
一番客套,將其送走後,柳白隨意把玩了一下這定緣鈴鐺,便是將其係在了腰間。
驅祟鎮魂,有些用處,但卻並不大。
重點還是那陰脈的情報信息。
內容不多,依舊是薄薄的一本冊子,柳白三兩下便翻完了,也算是對這陰脈有了一絲了解。
雲州城往東約莫百裡,有個鎮子名為烏雞鎮,烏雞鎮往南約莫三四十裡的有座山脈,叫做老狼山。
這條陰脈,便是藏身在那老狼山中。
因為其體量大,埋藏淺,開采難度小,加上陰脈內的邪祟也不多,所以說這條陰脈,也算得上是所有陰脈當中的上品了。
現如今在那鎮守的是誰,柳白並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去那地兒,是去當“脈主”的,當然,脈主這稱呼太過拗口,少有人這麼叫。
就跟留在城內當怡紅樓的“樓主”一樣,大家都還是更習慣稱呼那個走陰人為“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