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小算道長說著也有些疑惑,“他們總不至於出什麼事了吧。”
“不至於。”柳白搖頭,“人家可是九大家之一,且不說誰能打得過,就算打得過也不敢動手吧。”
“這也是……”
“可能就是胡說晉升陽神慢了些吧,等等就是了。”柳白說著左右看了看,像是想找個合適的地方。
熟知柳白性格的小算道長伸手指著對麵的山腳下,“小道已經在那裡壘好灶台了。”
“那還說什麼,架火架火!”
“今日我學得一新術,合該慶賀!”
柳白很快又給自己找著一個吃山精的由頭,小算道長也是咽了咽口水。
這山精雞鳳尾吃完了,他須彌裡邊可還是準備了好些尋常雞鳳尾的。
這吃了雖然不漲氣血,但味道依舊是一等一的好。
一個時辰後。
柳白兩人正在這山坳裡邊大快朵頤,忽見這月色當空落下兩道身影,還就停在了兩人不遠處。
其中一個半大少年,另一名老嫗的臉上則是異樣的慘白,沒有絲毫血色。
加上那陰狠的目光和大紅的長裙,看著像鬼都過於像人。
“咦,你竟然受傷了?”
柳白一邊吃著這山精烤肉,一邊朝匡紅蓮問道。
後者臉色愈發難看,但卻沒有回答。
胡說也沒在意那事,在他看來,柳白既然有這樣的出身,那麼背後有人照顧著也屬實正常。
若是有了這樣的出身又沒人照顧,那我這出身不是白給了?
就跟他胡說一樣,也就是因為出身九大家,所以出門在外才有著匡紅蓮這樣的人護送。
“我在外邊辛辛苦苦晉升,你倒好,躲在這裡吃好吃的。”胡說很不客氣的瞪眼道。
“來,你吃不吃。”
柳白拿起一串不知名的烤肉遞了過去。
胡說也有骨氣,直接一步過來坐下,“吃!”
隻是吃了沒幾串,他就看著小算道長說道:“道長,你的口味……挺獨特哈。”
“沒辦法,天生就是好這一口。”
吃食口腹而已,小算道長也不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自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一番吃飽喝足之後,柳白也是說道:“我已經休息了一整晚了,也不占你便宜,等你休息好了再動手吧。”
馬上就要動手了,胡說也沒先前那麼急了。
“行,那就天亮之後動手。”
說著他又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的柳白,“你是想分生死,還是想決高下?”
柳白渾然不覺,“我都行,看你。”
胡說大笑,個子小小的他聲音卻在這空穀之中回響,“好!”
“本想著跟你一決生死的,但是出山以來還是頭一次遇著你這麼有意思的人,到時不管你死還是我死了,都是個遺憾。”
“那就隻絕高下吧。”
柳白也覺得胡說這人挺對自己胃口,“也行,但是隻決高下未免太沒意思了,總得有個彩頭吧。”
“你說!血珠子還是奇寶?”
“這多沒意思,這樣吧,輸了的人管贏了的人叫大哥,如何?”柳白提議道。
“好!這彩頭才有意思。”
胡說愈發激動,甚至都巴不得現在就來個一決高下了。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你還是先休息會吧,省得一會說我勝之不武。”
“好好好。”
胡說也極為果決,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竟是將自己拍暈了過去。
論休息,這法子最快了。
匡紅蓮也沒說話,隻是走過來將胡說抱起,轉而來到另一邊,將他放在了一張小床上邊,然後自己守在一旁,默默等待著。
“公子,你也休息會吧。”
小算道長小聲提議道。
“嗯。”
柳白也是來到一旁的躺椅上,閉目假寐。
說是天亮了再動手,可這離著天亮本身也就沒多久了,柳白隻是躺下還沒一個時辰的功夫,天邊就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也正當此時,胡說從那小床上坐了起來,精神抖擻。
柳白跟著起來,抬手間收起了躺椅。
這是柳娘子給他準備的,他舍不得丟,更舍不得損壞。
“就這?”
對麵的胡說喊道。
“就這。”柳白點頭。
小算道長跟匡紅蓮齊齊退去,去了這附近的山嶺,將這山穀留給了他倆。
可還沒等著動手,天幕之上又傳來了一聲疾呼,“公子!”
“在這!”
小算道長遙遙喊了聲,是無笑道長到了。
柳白抬頭看了眼,也就將目光再度落到了對麵的胡說身上。
沒再說話,兩人都是極有默契的點燃了身上的命火。
兩人都是用過本源之火的,外加都是陽神,而且天賦也都差不多。
所以此刻亮起的這幽藍色命火……強度上並無太大區彆。
這起手兩人都沒占到多大便宜,但接下來的話,柳白可以等,因為他命火無限。
但是這胡說卻是不敢等了,等下去他隻會吃虧!
所以他手一招,施了那胡家的《控屍術》。
柳白背後的地麵倏忽破開,一頭渾身長滿毛發的僵屍從中擠了出來。
柳白自知這胡家的手段,所以也不驚訝。
他抬手掐訣,命火鼓動間,《咫尺》術法催動,身形當即離開了此地。
轉而出現在了這胡說近處。
不僅如此,他右手往後一托,再往前一放,一個紅布蓋著的木托盤便是被柳白放在了他麵前。
胡說自是想躲。
可柳娘子都說了這《射覆之術》有著一絲規則的意味在裡邊,一旦被柳白選中,避無可避。
胡說此時就有這種感覺。
柳白的言語隨即在他耳邊響起,“你猜猜這裡邊是什麼?”
胡說氣的心裡直罵娘,隻得又讓那毛僵追了上去,他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紅布,其上命火纏繞。
就跟普通人要猜裡邊放了個什麼東西一樣,半點提示都沒有,誰他娘的能猜對?
“雞屁股!”
“不好意思,錯了哈哈。”柳白抬手間,射覆盤飛回。
胡說卻是悶哼一聲,射覆之術襲身,對他來說雖造不成什麼大的傷害,但這起手就失了先機,著實讓他難受。
另一邊,柳白一次次的施展這《咫尺》之術,可也隻是堪堪能跟這毛僵的速度持平。
這娘的,倒是個狠玩意。
若不是自己當初遠追邊城鶴獲得了這術,自己都隻能被這玩意攆著打了。
不愧是能跟元神硬碰硬的胡家毛僵。
至於跟他互拚一拳什麼的,柳白倒是沒這個瘋狂的念頭,這要一拳下去,自己這手差不多就得廢了。
正當柳白想著來一碗“臘八粥”的時候,卻見胡說也是殺到了自己麵前。
“來而不往非禮也!”
胡說張嘴一吐,雙手再往前一推,一道幽藍色的火浪便被他推了出來。
乍一眼就像是他的命火。
可等著這火到了近處,柳白才感覺到並非如此!
這火他娘的像是鬼火。
這麼近,避是避不開了,隻能選擇硬抗。
除卻《野火》柳白也沒什麼禦身手段,但他又不想這麼快拿出這底牌。
畢竟這胡說也還沒動用他所會的中等之術。
所以柳白命火燃燒護在身前,整個人都化作了一個火人。
二者隻一接觸,柳白就感覺自己的命火被對方燒沒了,扛不住,根本扛不住這玩意。
不僅如此,背後的毛僵也是追了上來。
前後夾擊之下,若是不拿出點真本事,恐怕真就這一下就要沒了。
柳白心念一動,身上命火瘋狂湧出。
他左手往身上蓋去,一個好似熟銅製成的飯碗迎風見長,等著他躺倒在地上之時,那個原本巴掌大小的飯碗已是變得巨大,將他渾身上下都牢牢蓋住。
胡說吐出的鬼火灼燒在這臘八碗上,毫發無傷。
背後那毛僵也是雙手往這臘八碗上重重一拍,除了一聲悶響以外,再無其他異樣。
“奇寶?嘖,還說自己出身山野。”
胡說感歎著,但是柳白卻已借助這臘八碗在這山坳之中滑出去數十丈,遠遠避開。
等著拉開身形之後,柳白才撐開這臘八碗,一躍而出,渾身上下毫無半點損傷。
“出身山野,不是更容易撿到好東西嗎?”
短暫的試探過後,胡說也沒動用奇寶。
這玩意他的確有,但對於他來說,用這東西損耗太大,不值當。
至少目前不值當!
他伸手朝著柳白一指,毛僵便是高高躍起,再一落地就已經到了柳白近處。
他則是遊走一旁,操縱這毛僵的同時,也再度動用了術法。
隻見他雙目隱隱泛著血色,輕叩牙齒,像是在默念著什麼法咒。
同時身形閃動在一個個角落,像是在網地上丟著什麼。
旋即這山坳四周,便是有著一道道血色鎖鏈升起,地麵上也是有著血色符文出現。
“法陣?”
柳白看著這一幕,輕聲呢喃道。
這東西倒是不常見,一般來說,也是隻有走陰人圍殺凶邪大祟的時候才會動用,而且布置起來極為麻煩。
柳白先前在那雲州,都沒見人動用過。
哦不,州牧府在日落山上的布置,興許動用了這東西。
柳白頭一次應對,等著他再度施展這《咫尺》術法之時,他就發現了異樣。
原本他應當是能輕而易舉的離開此地,但是這次施展的時候。
這地麵卻是出現了一道道血色鐵鏈,將其雙腳扯住,絲毫不得動彈。
但是前頭這毛僵卻又已經撲了過來,眼見著又要深陷困境。
柳白順手一招,原本還拿來準備施展這《臘八之術》的臘八碗,此刻卻是再度被他撐大,往前一拍。
這放大後的臘八碗迎著這毛僵撞了上去,二者隻一相接。臘八碗就已經將這毛僵死死的壓倒在了地麵,倒扣其間。
依稀間還能聽見這毛僵在不停地拍打著臘八碗,可是卻毫無半點作用。
對麵的胡說顯然也變了臉,沒想到柳白竟會想到這手段。
但是好在這法陣已成,所以胡說也不是很擔憂。
“不會就這點手段吧?”胡說笑著問道。
“彆急。”
柳白能感覺到纏住他雙腿的血色鎖鏈正在源源不斷的吸取他體內的命火,就跟他的《牽絲紅線》效果一般。
但是這法陣的威力卻是大了許多。
這要不早點解決這法陣,任由它吸取也不是個事,萬一這法陣吸取了足夠多的命火,來個爆炸那就玩完。
所以柳白抬手間,第二件奇寶現世。
好兄弟的小山錐!
雖然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坑坑窪窪,但好歹也是件奇寶!
柳白冷笑著命火灌注,小山錐飛快旋轉著落地,先是在柳白雙腿之間旋轉一圈。
霎時間,那些血色鎖鏈便都被這小山錐的山頭撞得粉碎。
柳白得以脫身的同時,這小山錐便是貼著地麵朝前鑽去。
毫無半點章法,完全就是暴力破這法陣!
“你這狗賊!”
胡說還是頭一次見著這富裕打法,他自是能看出柳白的那奇寶本就快崩碎了。
此刻再強行撞破這法陣,不就是要用這奇寶將其同歸於儘麼?
胡說越看越氣,終是抬手間取出了他的奇寶。
隻見那是一旗幡,木製杆,旗幟三角,黃紫布料,上邊還繡著許許多多的人影。
罡風吹拂間,旗幟風動。
看起來就像是上邊的人影在閃動一般。
“來來來,奇寶是吧?真就以為隻有你有奇寶了?”
胡說說著就要扇動著旗幡。
柳白見狀卻是大笑道:“玩靈幡是吧?來!”
說罷,他右手一招,猛地朝前揮舞一下,一杆火靈幡便是被他夾在了腋下。
其上命火灼燒。
至此,柳白已是同一時間催動了三樣奇寶。
而這彆說他這養陽神的走陰人,就算是許多修第二命的走陰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至少匡紅蓮覺得她修第二命的時候,做不到同時催動三樣奇寶。
這事她不得不認。
“莫非真的是隴州鄧家的人?私生子?”
“不然怎麼會這無源火。”
匡紅蓮正想著,很快又否認了這個想法,就先前對他動手的那人,她覺得鄧家藏不住這樣的存在。
而在她這山頭對麵。
小算道長也朝旁邊的無笑道長問道:“道長,你能做到嗎?”
“做不到。”
無笑承認的很是大方,也不是拍馬屁,畢竟現在就算拍了……公子也聽不見。
“做不到你那麼驚詫什麼?”小算翻了個白眼。
無笑轉頭認真的看向他,“你就不覺得,公子用的那些奇寶……很眼熟嗎?”
今天上午又帶著那男的去了一趟,總算把這事情解決了
陰人勉強滿了意
陽人不太滿意,但也沒有彆的辦法
也算是終於跟著我爺見識到了不少事情吧
之前他都不願意帶我的
可能是現在年紀大了?
還好我也感興趣,還有就是……上身真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