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無笑當然覺得眼熟,當日圍攻會真山,圍攻神霄觀之時,這些奇寶可是都亮過相的。
臘八教教主周八臘的臘八碗。
水火教火壇主的火靈幡。
以及喪葬廟香主驢得勝的小山錐。
而現在這些奇寶都落到了柳白手裡,還被他接連催動,這無笑怎麼會不眼熟?
所以那些人其實都是死在了公子手裡?
公子雖沒言說,但也有意無意的給神霄觀報了仇?
無笑看著山坳之中那個少年的身影,“嘿嘿”笑了聲,卻也沒言語。
小算則是“咦”了聲。
臘八碗他是知道,還是看著柳白跟大算殺死的周八臘。
可這另外兩個,細看認出來了,但卻不知怎麼到的柳白手裡。
“你……”
胡說看著接連催動三件奇寶的柳白,眉頭緊皺,怒目而視,“你家裡就這麼慣著你,什麼奇寶都往伱手裡塞!”
“你這樣的人,還怎麼行走天下!”
胡說小孩子氣又上來了,就差指著柳白的鼻子怒罵了。
柳白聞言則是大笑道:“實不相瞞,我這奇寶都是我自己撿來的,跟我家裡毫無瓜葛。”
言罷,那小山錐終於從中間將這法陣一分為二,撕裂開來。
隨著一道血光在這山坳之中泛起,跟隨柳白最久的小山錐,那好兄弟驢得勝的“贈與”。
終於走完了它的一生。
“砰——”地一聲震響,青光閃爍四射間,好似被大卸八塊,儘入山石。
“你這奇寶可就毀了一件。”
兩人互換一手,自是胡說占了上風。
柳白也渾然不懼,依舊暢笑道:“區區奇寶,散儘又終歸,當不得事。”
“好!”
胡說看著柳白的肆意與暢快,終是大喝一聲,左手掐訣於身前,整個人身上都激起一股命火溢散。
與此同時,隱隱之中都能見到這胡說身後有著一尊深青色的高大身影,像是一具……屍體。
“幽幽鬼靈,遵吾敕令!”
罡風吹拂席卷著胡說的頭發,一道威嚴之中又帶著稚嫩的聲音在這空穀之中響起。
好似天威降臨。
柳白微微皺眉,也是知曉他催動的是什麼了。
臘八碗下鎮壓著的那頭毛僵……隨著胡說掐訣斥聲完畢,毛僵就好似得到了某種加持一般,發出一聲沉悶低吼的同時,竟是猛地掀翻了這臘八碗。
“吼——”
一道黑煙升起四散,原本還不過人高的那頭毛僵,竟是漲到了三丈!
渾身毛發依舊,披散在身,垂延在地。
一雙眸子血紅,獠牙裸露,渾身上下皆是散發著凶悍的氣息。
“來!”
胡說怒喝一聲,再度催動了那趕屍之術。
得到強化的毛僵一躍而來,這次的速度已是達到了極致,幾乎是眨眼間就已到了近前。
柳白順手一揚,召回奇寶臘八碗的同時。
就被這毛僵重重拍了過來,將其整個人都拍的翻滾而走,在這地麵退去極遠。
強!
很強!
柳白終於是感覺到了一絲壓力,身形站穩之後,餘著的左手一揮,手中火靈幡瞬間吹起命火如龍。
朝著那跳躍而來的毛僵席卷而去。
按著常理來說,命火就是邪祟的天克,這毛僵雖說是被胡說的趕屍術所操縱,但歸根到底還是邪祟。
所以柳白用火靈幡揮出的命火,對於這毛僵來說,應當是殺傷力極大的。
可結果卻是……事與願違。
柳白的命火纏繞裹挾住了毛僵,可也僅此而已。
毛僵穿命火而過,渾身上下甚至連那長長的毛發都沒燒傷絲毫。
“我胡家的毛僵要是還怕命火,那還玩什麼?”胡說大笑著喊道。
“嚇……”
眼見毛僵到了身前,柳白匆忙之中施展了術法《咫尺》離開,身形欲要遠遁,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身形走了,但是這右手卻來不及避開。
眼見著右手就要被這毛僵撕扯而下。
匆忙之餘,柳白不得不施展了《野火》,中等之術,身如野火。
但也沒完全施展,隻是讓他的右手變為了野火。
黑火散開間,毛僵撲了個空。
柳白順勢離開,這黑火湧動間,再度化作了他的手臂。
“嗯?”
胡說見這誌在必得的一擊竟就這麼被柳白躲過,雖然狼狽了些,可也並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也就難免有些心驚。
“好!不愧能在陰泉裡邊壓我一頭!”
若說柳白先前是靠著這“無源火”占儘了便宜,那麼這下就是他自己的實力了。
而柳白落地後,還沒等著他喘口氣,卻又是見著這毛僵追了過來。
“公子,陽神,快用陽神乾他丫的!”
背後的小草高聲呼喊道。
“嗬,陽神什麼陽神。”柳白心念一動,直接催動了他的陰神!
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從他身後人立而起,隻是眨眼間,陰神就已顯化完畢。
朝陽照耀間,柳白一丈高的陰神站在他身後。
黑金長袍在這朝陽下反著光,臉覆鬼神麵具的他,顯得威嚴而霸氣。
陰神出來後,柳白這下沒走了。
毛僵依舊跳了過來,可隨即陰神上前一步,穿過柳白的身子,停到他麵前之時。
陰神伸手朝前壓了壓,刹那間,陰氣環繞身前。
那明明還在半空的毛僵在感知到了柳白陰神的氣息後,竟被嚇得直接從半空跌落,而後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一時間,山穀之中瞬間冷靜下來,甚至這氣溫都因為柳白陰神的出現變得有些陰冷了。
畢竟先前那一整口陰泉的陰氣,基本上都是進了柳白陰神體內,如此才將陽神徹底逼出。
“什……什麼?”
驚訝的不止是胡說,甚至就連山頂上的匡紅蓮也是有些錯愕。
這……這會是陰神?
堪比彆人陽神的體型也就罷了,畢竟有天賦者陰神的確會比彆人的強。
可這衣著,外加那臉上的青銅麵具,又是怎麼一回事?
胡說的毛僵被鎮住,絲毫不敢動彈,對麵的胡說自己也有些愣神。
而柳白放出的陰神卻是一手摁在鬼神麵具上,他……要摘下麵具了。
柳白記得陰神上次摘下麵具的情形。
嗜血,血食……
那是真正生死搏殺時候才能動用的招式,現在隻是分高下,自是沒必要如此。
所以柳白也就心念一動,製止了陰神的行為。
見著陰神的手又拿開,胡說自是也知道柳白手下留情了。
“再來!”
他大吼了聲,也沒自討沒趣的放出自己的陰神了,身後白光璀璨耀眼。
他放出了自己的陽神!
其接近兩丈餘高的陽神立在他身後,雖沒點燃命火,但是那股炙熱已然衝散了柳白陰神散發的陰冷。
“公子,他的陽神還挺高嘞!”
小草嘀嘀咕咕地說道。
彆人的陽神大多都隻有一丈,跟柳白的陰神差不多高,但是這胡說的陽神卻是有著兩丈高,單就這一點,也足以證明他的天賦了。
但是……那又如何?
柳白此刻就頗有一種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看法。
你陽神兩丈,而我的陽神卻是有著三丈之高!
柳白眼神看了眼自己的陰神,後者明悟,一步上前伸手抵在這毛僵的頭頂,然後抓著它的毛發,直接將它拖入了叢林裡邊。
既然說好了隻是決高下,柳白自然不會做出那損毀他毛僵的事情。
這東西,也就隻是碰見了自己的陰神,所以才被壓製的死死的。
若是碰見彆的走陰人。
嘿,那可是殺人的利器!
陰神拖拽著毛僵走了,柳白背後也是泛起了白光,緊接著一股更為熾熱的氣息浮現。
不過眨眼間,一道三丈高的純白色身影就浮現在了柳白身後。
透過這白光也能見著一身白色甲胄,抬手間更是手提一杆白色長槍。
一時間,對麵的胡說都沉默了。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陽神,足足比人家的矮了一丈。
被譽為胡家這一代天驕的胡說,有些自閉了,先前在胡家都是敗儘家中少年無敵手的。
可是現在出來後,卻是遇著柳白這個怪胎。
天賦天賦比不過,甚至這家世好像也比不過。
至少胡說覺得,如果有人測算他的話,家中老祖不會這麼悍然出手。
雖說他身上有點彆的布置吧,但絕對不會像柳白那樣。
所以胡說有些自閉了。
“最後一招吧,如果還是不行,那就不行了。”胡說感覺自己說這話時,都是咬牙切齒說的。
這次的遭遇,著實是讓他有些受創。
“好。”
柳白也是一口答應下來。
胡說“嗯”了一聲,整個人氣息陡然變得陰冷起來,甚至連他身後的陽神都變得有些黯淡,甚至泛起了一絲青光。
“歸!”
他低喝一聲,遠邊樹叢當中的那毛僵當即化作一道流光回歸了他身邊。
不……是回歸了他體內!
隻見他打了個哆嗦,像是有些不適,但是隨後他的體型就逐漸膨脹起來。
一身的腱子肉撐大了衣裳,雙手上邊的指甲也是逐漸伸長。
渾身上下也是長出了長長的毛發。
他……像是變成了毛僵。
“公子,他像是變成了鬼嘞,而且還跟公子你一開始變成鬼的模樣差不多。”
“不,感覺還是公子當時可愛一些。”
小草貓在柳白背後,悄咪咪的露出雙眼打量道。
“術。”
他這應當也是一門中等之術,絕不是說他變成了鬼。
柳白按著自己的經驗看出了一絲苗頭,因為他背後的陽神依舊存在,而且肩頭甚至還在點著命火。
真要變成了鬼,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旋即柳白身後的陽神也是點燃了命火,陽神再點火,熾熱再度席卷了整個山坳。
許是因為兩人都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招的緣故,山頭之上,不管是那兩個好事的道長,還是匡紅蓮,都在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柳白陽神點火後,右手提槍,左手抬起間,一道純白命火凝聚在手。
但不過呼吸功夫,這團命火就已經化作了一個雪白鈴鐺。
柳白本體再一招手,這鈴鐺便是到了他的手中。
這要快也能再快些,但是胡說沒急著動手,他也就不急了。
眼見著對麵的少年已然變成了一頭“半成品毛僵”,柳白也是虛抬著這“朱紫鈴”。
“準備好了!”
胡說低喝一聲。
柳白也是瞬間凝神,正當他想著胡說的手段會有多恐怖之時……胡說動手了,而且手段的確極為詭異。
隻見化作毛僵的他,身體竟然一分為六。
四肢,頭顱外加軀乾,儘皆朝著柳白飛了過來,而且除卻頭顱張了嘴之外,等著他飛出之後。
身體的其餘幾個部分,也都長出了嘴。
一個個都長著血盆大嘴,發出嘶吼的同時,朝柳白撲了過來。
“狗日的!”
柳白還是頭一次見這法門,但既是這胡家之人動的手,肯定不止是詭異了,威力勢必也是極大。
所以柳白也沒猶豫,第一時間就搖響了這手中的朱紫鈴。
“叮鈴鈴——”
清脆的聲響再度在這山坳之中傳開。
而且隻是刹那間,就傳遍了這整個山穀。
柳白是搖鈴之人,自是不受這朱紫鈴的“初鳴”襲殺,但是近在眼前的胡說可就不是了。
這六份軀乾飛了過來,隻是剛到近處就硬著吃了柳白這一手朱紫鈴。
其身形下意識的停住了,原本大張著的嘴巴也是合攏,發出一聲聲痛苦的低吼。
其頭顱嘴角甚至都溢出了鮮血,怒目圓睜。
“公子!”
山頂的匡紅蓮見狀,直接喊出了聲!
但好在,至少還給胡家留了一絲臉麵,沒有親自下場。
而胡說也隻是稍加停留,就還是硬衝了上來,柳白身後陽神點火,要想凝聚出下一道朱紫鈴是做不到了。
可是這一個個大嘴就在眼前……柳白隻好心中默念了句。
施展了他所會的第二門中等之術。
《野火》
“砰——”地一聲輕響。
原本還完好無損的柳白,霎時間變成了一團燃燒跳動著的黑火,下一瞬,胡說的軀體撲將過來,欲要大口噬咬。
自是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