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警告聲,讓校尉及在場的數十名士兵,感到頭皮炸裂的同時,內心無儘惶恐!
西市一戰,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錦衣衛的彪悍。
更重要的是,哪怕到現在,在此戰中受傷的官兵,還得不到妥善救治;死去之人,在家屬去認領之際,還是錦衣衛墊付的安葬費!
從頭到尾,縮進府內的慶國公及自家主將,就沒出麵安撫一句!
隻知道,把最精銳的駐軍,調到了康莊大道,並下達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本就寒了的心,如今又受到這樣的驚嚇,亦使得據守在這裡的數十名官兵,都無心應戰。
“都,都看我做什麼?”
“幾千名官兵,都被錦衣衛追著砍,我們這幾十號人,能夠跟他們一戰?”
麵對自家校尉的質問,眾士兵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不能,那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趕緊把路障毀掉啊!”
“造成,他們衝關的假象啊。”
聽到這,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是啊!
之所以守在這裡猶豫不決,是怕嚴苛軍法處置。
可要是與錦衣衛對著乾,他們又不敢!
最簡單穩妥的法子,就是自己毀了這些路障,營造出對方衝關的假象。
我們不是不守,是根本守不了啊!
想到這,這些守軍抽出佩刀,當即砍翻了他們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防禦工事。
眼力勁極好的張廉崧,離多遠便看到了這一切。
滿臉詫異的詢問道:“大人,他們是瘋了嗎?”
“把路障挪開不就行了嗎?”
“為什麼非要銷毀?”
聽到這話,許山淡然一笑道:“保命!”
“啊?”
“路障,是我們衝破的;不是他們放行的,這樣就避免上麵怪罪了。”
一旁的王啟年,笑著解釋道。
“乖乖,還能這樣乾?”
在張廉崧說完這話之際,一馬當先的王啟年,伸手指向那些校尉道:“把武器全都扔到一邊,抱頭麵壁。”
‘嘩啦啦。’
聽到王啟年這話,校尉及其屬下連忙把佩刀及弓弩,扔到了便於看到的篝火旁邊。
紛紛抱頭,麵朝著牆壁。
勒馬而立的王大人,以防自家兄弟被他們出爾反爾的突射冷箭,特意等到許山他們離開之後,才調轉馬頭!
‘啪。’
臨行前,不忘從兜裡拿出一個鼓囊囊的錢包,順手扔在了他們身後。
聽到聲音後,這些士兵下意識扭頭望去。
“裡麵有百八十兩,是我家大人賞你們的。”
“都是大明好兒郎,我家大人奉旨查案,也不想傷及無辜。”
說完,王啟年驅馬離開。
“啊?”
“謝大人賞賜。”
回過神的校尉,連忙抱拳喊道。
打開錢包,看到裡麵賞銀,眾人樂開了花。
“他們人還怪好嘞!”
“比咱主將都大方。”
“說的是啥?聽說,西市死了的兄弟,都是他們錦衣衛給家屬們顛付的安葬費。”
“我可聽說,許大人是窮苦出身,針對的都是士族及那些豪紳。在京城老百姓及隊伍之中口碑可好了。”
“以後說啥也不跟許大人對著乾了。”
“對!”
不止是他們這樣想!
自許山命人,安撫死者家屬並予以安葬費後,再加上有水軍的渲染……
他在蘇州府的口碑,持續發酵。
此消彼長下,本就惡名在外的慶國公府,則被人把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