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當然不可能懂聞樊的舉動。
她眼中的聞總優雅清冷、光鮮亮麗,完美符合小說裡天涼王破的霸總形象。
隻是出門在外,她得維護老板的臉麵:“哎呀,聞總,這位小姐的掌心臟了,用紙巾擦乾淨就行,您彆著急啊。”
京乘雲接過金玄笑眯眯遞上的紙巾,道了聲謝:“掌心確實臟了,可能是在垃圾桶附近碰到的。”
可她望向聞樊的眼神卻是玩味戲謔的,似乎在問:皮又癢了?
聞樊彆過臉,從容隱藏好所有的情緒。
他的社會地位不允許他在公共場合失態,他對京乘雲的愛意卻使他容忍任何來自京乘雲的羞辱。
掌心冒出了汗珠,聞樊揣著對往昔的回憶,掩住暗流湧動的情緒,向金玄驀然問道:“快到上班時間了,你還不去公司?”
或許老板總是有遲到的特權,金玄不敢頂撞上司,牽起狗繩就準備告彆。
可是cky還沒玩夠,小狗對京乘雲一見如故,用爪子扒拉著虎鯨小姐的運動鞋。
京乘雲笑了:“cky不想走嗎?”
金玄幾乎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今天為了保住工作,她什麼都做得出來:“cky和小姐你太有緣分啦!我們互換聯係方式,交個朋友好不好?以後您還能cky一起玩呢。”
京乘雲掂量了一下:如果答應,她不僅會多一個朋友,以後還有超可愛的狗狗可以摸;如果不答應……既沒好處也沒壞處啊!
京乘雲:“好!以後咱倆就是朋友啦!”
在她看不到的視線死角,聞樊衝自己的助理輕輕頷首,金玄亦用笑容來回應。
和聞樊分手後,京乘雲就沒有再坐過這個級彆的豪車。陳霽雖家境富裕,但和聞樊相距甚遠。
不過沒有關係,京乘雲相信,不久的將來,她也會擁有一樣高級轎車的。
因此屁股一挨上真皮坐墊,她就開了口:“聞樊,你認不認識需要買房的朋友?我手裡有一套白鷺郡的房子,想200萬賣掉。”
聞樊詫異地搖下車窗,他並不知道前女友何時有了白鷺郡的房子,幾秒鐘後,京乘雲自己將答案告訴了他:
“我男朋友——就是和我們同校的陳霽,攝影社的副社長,你聽說過吧?他前段時間去世,把遺產留給了我,其中包括白鷺郡的房子。”
聞樊呼吸一滯,那個陳霽倒是深情一片啊,他當年真沒看錯人:“500萬賣給我吧,我買。”
“你?”京乘雲詫異地怪叫,“彆鬨了,你又不缺房產,我是很認真地在問你。何況白鷺郡的房價不值500萬,你這不是冤大頭嗎?”
聞樊沒有和她鬨,他做出的每一個與京乘雲有關的行為,都認真赤誠:“雲雲,我不會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騙你。我想買下你的房子,為你添一筆財富,因為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是在回報你的恩情。”
500萬藍星幣,做一筆血賺的買賣,很難不讓京乘雲心動。她單手托腮,出於良心再次提醒:“你要考慮清楚啊,即使你不缺錢,也不能瞎用啊。”
聞樊態度堅決:“我考慮都很清楚。”
既然如此,仁至義儘。
聞樊如願聽見京乘雲說“行”的聲音,由衷而笑:“謝謝你,雲雲。”
“謝我什麼?”分手三年,京乘雲早就將聞樊的性情忘得差不多,隻依稀記得幾個標簽。
她的初戀聰慧過人,善於察言觀色,運動能力出眾,還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聞樊解釋說:“謝謝你能給我為你付出的機會。”
京乘雲沒說話,她試圖將聞樊為她付出過的東西一件件回憶起來,卻發現所謂“付出”,幾乎都是金錢。
有人視金錢如糞土,京乘雲卻覺得有些時候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天啊,她頗為感慨地晃了晃腦袋,那聞樊簡直超愛她的呀。
次日上午,京乘雲順利做完了補牙手術,醫生提醒她術後若疼痛不適,法律不禁止妖怪用妖術止痛。
此時已臨近中午,京乘雲與聞樊共進海鮮大餐,她看著前男友為她剝蝦的模樣,心想聞樊還是哭著求她花他的錢時最帥。
飯後,兩人來到白鷺郡。
白鷺郡作為一處比較昂貴的樓盤,硬條件是很優越的,對於家境普通的京乘雲來說,白鷺郡已經是她踏足過的最高級的房子。
可這房子在聞樊眼裡平平無奇,唯獨綠化值得稱道,沒關係,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把500萬巨款打進雲雲的賬戶最要緊。
陳霽去世後,他家中的陳設基本沒人動過,這棟房子畢竟是交付給京乘雲的東西,因此就算是陳家人也沒有進來過。京乘雲隻請人做過一次衛生,便於賣房。
“采光性不錯,可以養喜陽的植物。”聞樊路過茶幾,無意見到京乘雲與陳霽親密的合影,頓時冷了麵色,將相框正麵朝下扣住。
陳霽死得太不巧了,他那種優質癡情又講男德守貞潔的男人太難找,否則聞樊也不會急急忙忙推蘇子樂去勾引雲雲……
小事,都是小事,實在不行,聞樊就自己上,如果再不行,他培養的處男男模也可以派上用場。
今日是陰沉的天氣,屋中本就晦暗,聞樊往窗邊一堵,落在京乘雲身上的光便更少。
唯一的好處,就是京乘雲能借著光,肆無忌憚品味聞樊的身材。
她的初戀當然英俊過人,腿長腰細,手指骨感而有力,否則當初她就不會看上他:“聞樊,你手裡提的什麼?”
聞樊今天是拎著手提袋出門的。
聞樊不自在地縮了一下肩頸,憑他對京乘雲的了解,知道同她複合有多麼艱難,好鯨不吃回頭草。
這就是他安排表弟撬走京乘雲的緣故,若京乘雲幸福,他不必參與其中,也能得到快樂。
但,他能不能……能不能再癡心妄想一下,哪怕不做正牌男友也行。
“是你喜歡的東西。”聞樊揚揚手,靈力流動,客廳的窗簾徐徐拉上,光線變得晦暗。
他難得緊張一次,連手指都在顫抖,慢慢從手提袋裡取出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