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洗完了她,態度隨便地帶到臥室,更懶得給她吹頭發,直接轉身走掉了,她把廚房和洗浴室的衛生收拾完了就出門,並不在這裡休息。
於是就這樣過了兩天半,在深夜裡小醜來找他新的玩具時,竟然遺憾地發現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瑪麗·米勒不在,而他走過了每個房間也沒看到那個孩子,但他可不認為她不在。
他手裡握著一根染血的撬棍,一下下敲打在自己手心,漫不經心地在幾個房間裡巡遊,臉上猙獰的笑容越扯越大,“我的甜心、喔不,不聽話的壞孩子,你藏在哪了?”
“讓我猜猜看我會在哪找到你?”
那麼門後會藏著人嗎?他看過了不是嗎?門後根本不可能藏住人,但是他揮舞著鐵撬棍狠狠砸在浴室門上發出一聲巨響,不止是門框被砸扭曲了,還有磨砂玻璃碎了一地,而他的皮鞋踩在上麵‘咯吱’作響。
就像是經典但老套的驚悚片那樣,他不是殺人魔但可能比之更可怖,屋外有人不滿他的作為,而小醜的回應是拔出槍朝大門和窗戶各射了一發子彈,吵鬨的抗議聲便戛然而止。
屋內他慢慢哼著古怪曲調,撬棍彎曲的尖頭被他垂下,輕輕敲擊著牆壁或什麼物體,他可不急,有足夠的時間來玩這個小遊戲。
“你在哪呢?在哪呢……”他拖著撬棍來來回回,然後突然暴起打爛了客廳裡的台式電視,一下一下用力把那死板的大家夥打掉外殼、讓它爛成一地殘渣。
電器壞了,發出滋滋的聲響,而他最終停在臥室門口。
“我猜你會在這裡,你隻會在這裡。”他發出斷斷續續的笑,那份由衷的喜意根本抑製不住,而他也沒想克製。
而在臥室床底下最裡麵的位置,她就蜷縮在這裡,半昏迷著,恢複了一點微弱意識是因外麵發出的巨響將她震醒,而此刻迷蒙的視線看到一雙扣著白色鞋罩的皮鞋停在床邊,遮住了能反射進來的不多的光。
視野暗沉下去,皮鞋的主人似乎踮起了腳,而很快一個尖尖的下頜落下來,緊接著猩紅嘴唇和慘白至極的臉,他的眼珠子詭異地轉動著,一下就落在了她身上。
小醜說道:“找到你了!”
他用撬棍勾住她的衣服把她扯出去,距離靠得近了,於是濃烈的血腥味和其它亂七八糟的味道全都進入她的感官,但她沒有反應。
仍舊蜷縮在地上的孩子比之前更虛弱了,她看到麵前這個危險可怕的男人,看到他手裡拎著染血的撬棍,看到他衣服上都有著噴濺狀的深色血跡,她睜著眼很累,再次昏睡過去。
套著皮手套的手落在她下頜處,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哪怕他再用力她也沒有醒過來。
他的觀眾、他的夥伴失去了意識,小醜撇著嘴角隻覺得掃興,但顯然他對這個格外不同的孩子還沒膩味,她還沒有滿足他的興味和樂趣。
他揪著她的頭發想拖行,但年幼孩子的頭發沒那麼長,他滑了手再認真地看了看她才恍然大悟地拍掌:“喔,我忘了,小老鼠你還可能會死……你真是沒用。”嫌棄不滿。
作為極富經驗、對人體生理和心理都了如指掌的罪犯,根本不難看出這個孩子不僅虛弱還有著點‘小問題’,至於現在的昏迷?
喔問題不大,根本就是餓的,看她那瘦骨嶙峋的模樣,肚皮完全地凹陷著,真像是路邊的小老鼠,瘦弱、怕人,沒本事就隻能挨餓而在下水道裡死去。
多麼可憐啊。
小醜再度扯起了嘴角,俯身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也不在乎身上的西裝都沾上了灰塵,至於撬棍被他隨意地丟下,出門時看到丟在路旁裝過食物但早就被搶奪一空的塑料袋,然後他們去了黑診所。
不太聽話的黑醫左手臂挨了一槍,沒有處理、還在流血就給小醜帶來的孩子掛水輸液,她當然是餓暈了的,得先打點葡萄糖,等醒過來再慢慢恢複飲食。
小醜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摩挲著下頜在思考些什麼,聽完了黑醫磕磕絆絆的叮囑,沒多在意地轉身出門,但走出地下診所前笑著道:“也許我要先殺了你?不過你會是一位有職業操守的好醫生,對吧?”
他的手指豎在唇前,所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