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再大一點,徐秀竹自己到鎮上,動物園就成了她必去的一個地方。哪怕她再節省,也要花這五分錢。
其實那個動物園真沒什麼好看的,裡麵隻有幾隻瘦小的猴子,兩隻梅花鹿,一頭棕熊,和一些禽類,可這卻成了徐秀竹心裡的一個執念。
如今長大後的徐秀竹見到了更大的動物園,看似彌補了遺憾,可那個年少被輕視的徐秀竹終究是被困在鎮上那個小小的動物園裡,無法掙脫。
離開動物園,徐秀竹和陳遠洲要坐車回去了。等車的時候徐秀竹忽然看到路邊的電線杆上貼著的小廣告,標題隻有八個字——祖傳聖手,專治男科。
徐秀竹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陳遠洲,趁他不注意小心翼翼的向電線杆移動,然後假裝靠在電線杆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揭下小廣告,揣進了口袋裡。
陳遠洲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朝她看了過來,徐秀竹心裡一慌,一雙手又是摸頭發又是摸臉又是拽衣服,一秒鐘八百個假動作來掩飾心虛,還好陳遠洲隻看了她一眼就轉過了頭,不然她真怕自己繃不住露餡。
上車之後徐秀竹坐在陳遠洲身邊還有點不自在。她在心裡自我開解,她和陳遠洲現在是夫妻啊,除了要過好柴米油鹽的日子,那夫妻生活也很重要啊,她這麼做也沒什麼問題吧?
坦然啊坦然,徐秀竹小聲念叨了一句。
第二天是周末,上午十點多趙無雙來了,快到飯點的時候徐秀竹留他吃飯,趙無雙這次沒有推辭,還笑嘻嘻的說自己就是來蹭飯的。
趙無雙站在廚房門口一邊剝橘子一邊問道:“嫂子,用我幫忙嗎?”
陳遠洲照著他後腦勺輕輕拍了一巴掌,“進來洗菜。”
“好嘞!”趙無雙直接把橘子整個塞進嘴裡,然後樂顛顛的跟著陳遠洲一起洗菜。
洗好菜後陳遠洲又在徐秀竹的指揮下麻利的切好,徐秀竹見他左手的刀工都這麼好,有些吃驚道:“你會做飯?”
趙無雙搶答道:“我哥會!”
陳遠洲:“之前在部隊經常有野外訓練,有時候炊事班不跟著,就得自己埋鍋做飯。”
徐秀竹看著這細的都能穿針的土豆絲,由衷問道:“陳遠洲,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陳遠洲雖然沒回答,可趙無雙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暗爽。離開廚房的時候趙無雙還打趣他,“哥,你剛剛那個暗爽的表情多少有點不值錢了。”
趙無雙本以為陳遠洲會再給他後腦勺一巴掌,都已經做好了防守的準備,可卻聽陳遠洲說道:“有那麼明顯?”
“簡直不能再明顯了!”趙無雙點頭如搗蒜。
陳遠洲:“都讓你看出來了,那估計是挺明顯。”
“是唄!”趙無雙說完覺得有點不對勁,追著陳遠洲屁股問道:“誒哥,你這是啥意思啊?你說我眼神不好使啊?”
“我說你腦子不好使。”陳遠洲又扔給趙無雙一個橘子,被他穩穩接住。
徐秀竹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湯。汆白肉、糖醋魚、紅燒排骨、酸辣土豆絲、蘿卜粉絲湯。
怕趙無雙也是個大胃王,徐秀竹全都用她新添置的大盤子裝的菜,上桌之後四盤菜裝出了八盤菜的氣勢。
趙無雙早上吃了七個包子,還喝了三碗粥,本以為挺到中午不成問題,可以徐秀竹做的菜實在太香了,他肚子裡的饞蟲早就開始抗議了。
“嫂子,你還會做汆白肉呢!”趙無雙夾了一筷子,沾了沾麵前小碗裡的蘸料。這是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一道菜,隻是沒想到徐秀竹這個南方人竟然也會做。
“剛來濱城的時候吃過一次,第一次做,可能不正宗。”徐秀竹給趙無雙盛了碗湯。
“這也太好吃了!”趙無雙又夾了一筷子,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不過好像還是有一點點不同。”
“出鍋的時候我加了蒜香油,這樣吃起來不會太膩。”徐秀竹解釋道。
其實汆白肉做起來並不複雜,這道菜更注重保留食材的原味,隻要放鹽的時機準確,六成熟的時候撈出來切薄片,再和酸菜、粉絲一起燉開,最後放明油、蔥花、味精調味即可。
趙無雙嘴上止不住地誇讚:“第一次做就這麼成功,嫂子你是天才吧!這手藝開飯館都綽綽有餘!”
徐秀竹笑吟吟道:“那我以後要是有機會開飯館,你可要來捧場。”
“那是自然!”趙無雙一口答應。
趙無雙這頓飯吃得肚子都撐圓了,為表感謝,主動接過洗碗的任務。他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羨慕陳遠洲:“哥,你可真有口福啊,娶了一個這麼會做飯的媳婦。”
趙無雙走了以後,徐秀竹主動跟陳遠洲說起自己想擺攤賣小吃的想法。
陳遠洲記得徐秀竹在飯桌上跟趙無雙說的話,“不是開飯館嗎?”
徐秀竹說道:“開飯館投入太大,萬一生意不好怎麼辦?不如先擺攤賣小吃,時間上也更靈活。”
有想法是好事,陳遠洲也支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徐秀竹忽然問道:“那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支持我?”
陳遠洲並不上當,“先說來聽聽。”
徐秀竹猶豫了一會兒,紅著臉從口袋裡掏出在電線杆上揭下來的小廣告。
“男科醫院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