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警官,我們是丟了東西來……”身側的打手試圖打哈哈,話卻沒有說完就停了,他的目光看向警車的方向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
一股凜冽濃鬱的信息素從門外撲進來,其他打手本能畏懼一般後退,慢慢舉起了手。
而門外,白世舟跨下了車就站在車邊看過來,屬於他異能體北極狼的特有信息素壓進來,那是一股暴風雪下濃烈的硝煙味。
信息素釋放,這是屬於野獸異能體的異能,他們的信息素對其他異能體有著天然的壓迫和霸淩。
就連沈初一也被壓迫的渾身緊繃,心率過速,她後槽牙收緊,好久不見白世舟。
當初他就是帶著這樣的信息素壓迫將她按倒在地,無論她怎麼苦苦相求,他依然毫不留情把她送進了警察局,害她被從巨鹿警校的錄取名單中除名。
白世舟帶著他的信息素一步步走進來。
沈初一腕上的手環震了一下,她低頭看見屏幕上彈出來一個熟悉的畫麵——【戴著止咬套的北極狼】,交疊在了白世舟的身上。
這不是那個遊戲裡的選項之一嗎?止咬套北極狼還真是白世舟?
她抬頭再看白世舟,手環的虛擬屏幕自動出現在白世舟身上,隻有她能看見的屏幕裡顯示出他銀發上的一對狼耳朵,蓬鬆的雪白狼尾垂在地上。
早知道是白世舟,她昨晚就該選北極狼使用夢境卡,進入他的臥室狠狠抽他幾耳光,喂他吃大便過過癮。
白世舟停在她麵前收起信息素壓迫,垂下高貴的腦袋看向沈初一,冰冷的嘴巴裡吐出刻薄的話:“沈於藍小姐,f市那麼多的酒店你偏偏選中了犯罪分子集中地,真不錯。”
這張傲慢的嘴就適合吃大便。
※※
f市的警察接到白署長的電話光速趕來,白世舟一秒沒多耽誤上車離開,趕往犯罪現場。
沈初一坐在後排,身側就是低氣壓的白世舟,她怕露餡沒敢多說話,好在另外兩名警員非常健談,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弄清了“前情提要”。
女警員叫鮑嘯,另一位暈車的男警員叫安嘉樹,兩個人是第一次見沈於藍,卻對沈於藍的名字不陌生。
因為沈於藍是巨鹿警校全a畢業的第二人,第一個全a畢業的是“罪犯克星”章典。
沈於藍的成績總分隻差九分就打破了創造曆史最高分的章典,所以在章典拒絕特罪署的返聘邀請後,巨鹿學院的院長力薦了沈於藍來協助特罪署破案。
沈初一想起這兩天占據各大熱搜頭條的新聞——貴夫人連環被殺案。
一周的時間裡,在a市高檔彆墅區接連有三位貴夫人被殺,不知道是誰偷拍了一張被害者的照片曝光在網絡上,引發了軒然大波,因為那張照片非常的殘忍。
照片上被害的女性看起來有五十多歲,衣衫完整地躺在床上,眼睛被用黑色膠帶粘住,整個乳||房被整齊地切掉,擺在屍體旁邊。
特罪署接手案子,立即就想返聘章典回歸,協助破案,但章典拒絕了。
章典的拒絕讓各大媒體炒作,製造出前所未有的恐慌,就好像離了章典就不可能破案,為此白署長不得不親自露麵,安撫恐慌的a市民眾。
這讓沈初一想起了昨晚在大屏幕裡聽白署長說,會有新的側寫探員協助破案。
原來就是沈於藍。
原來沈於藍這麼厲害。
“學妹這麼厲害,是不是能像章教授一樣隔空破案?”鮑嘯開玩笑。
安嘉樹卻很認真說:“章教授可不是隔空破案,是根據犯罪現場的蛛絲馬跡和犯罪手段,分析出罪犯的性格、生活環境、職業、成長背景,從而側寫出罪犯。犯罪側寫是一項嚴謹的科學調查手段。”
鮑嘯無語的猛踩油門,車子飆上高速,安嘉樹緊張的立刻抓住扶手發出乾嘔聲。
沈初一低頭翻看著電子案件卷宗,心裡在打鼓,雖然當年她也是考上過巨鹿警校,又因為賭||博被抓被除名,但她對【犯罪側寫】的了解僅限於——網絡小說裡看來的。
比如連環殺人凶手的童年三大要素:尿床、虐待動物、縱火。
還有那些營銷號裡的章典傳奇破案故事。
比如多年前的連環食人案,剛畢業的章典隻是到案發現場看了看,就精準側寫出罪犯的畫像,精準到罪犯喜歡戴一頂老舊的綠色棒球帽。
那名罪犯被抓獲時頭上就戴著一頂已經褪色的綠色棒球帽。
這成了他的封神之案,他因此加入特罪署,但隻是幾年後他就辭職退出了特罪署,才二十七歲就過起了退休生活……
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遊戲”裡的章典,浴缸裡的章典看起來是真誘人,不知道現實裡的章教授是不是這個樣子?
屏幕的光照亮沈初一的眼睛,她收回思緒認真翻看每一張受害者照片和屍檢報告。
這個凶手是真變·態。
一周內連殺三位住大彆墅的女主人,被害者的年齡最小的也五十四歲,最大的已經六十一了,全部是勒死的,勒死後割掉被害者的乳··房。
沒有性·侵,沒有其他傷口,被害者都被黑色膠帶纏住了眼睛。
而且凶手殺人之後還把被害者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砸碎、毀掉。
沈初一看著現場照片裡的名牌包包和珠寶感到肉痛,這可都是值錢貨。
“沈於藍小姐有什麼看法?”白世舟冷不丁問。
考她?
沈初一心虛但氣壯,目光依舊看著卷宗說:“凶手仇富又性··無能。”
“?”安嘉樹捂著嘴回頭看她。
“毀了這麼多值錢的東西想必是仇富仇到了變態。”沈初一說:“隻敢對上了年紀的女人下手,現實生活中肯定是個不敢跟女人說話的懦夫·性·無能。”
她用詞絕對又粗暴,令白世舟皺了皺眉,語氣冷的像在質疑她:“但新的被害者是一名男性,今天清晨八點四十被害者的保姆報的案,沈於藍小姐。”
沈初一頓了一下,抬頭問白世舟:“新的被害者是個有錢的老男人嗎?”
白世舟眉頭沒鬆開,雖然她問的很糙,但確實是。
“沈於藍小姐怎麼推斷出來的?”他問。
“請先回答我是不是,白世舟署長。”沈初一學著他的口氣,連名帶姓叫他。
車子裡氛圍微妙的冷了下來,安嘉樹敏感的偷偷瞟署長的臉色。
白世舟臉色如舊說了個:“是。”
那就對了啊。
沈初一儘可能有文化的說:“這不就佐證了我剛才的推測?凶手是個仇富的懦夫,隻敢對反抗不了他的老年人下手。”
她看見白世舟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真無語,有話就直說,在那兒皺什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