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顧栗看著他冰冷的臉一步一步地向著自己走近,那眼裡的漩渦仿佛要沉溺她。
她縮了縮脖子,見他過來,她嚇得閉上雙眼,帶著哭腔,“我現在是病人。”
沒等到他的折磨,倒是感覺床一陷,她睜開眼,就看見傅宴琛躺在她身旁,她嚇了一跳,就要翻身。
“彆動!”傅宴琛撈住她的身體不讓她掉下去,他閉眼,沉聲的冷哼一聲,“舅舅兩天沒睡,想睡一會。”
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聲音,顧栗就想笑,突然碰到傷口,她疼得嘶了一聲,“好疼。”
“我去叫醫生。”傅宴琛掀開被子,轉身就要走。
顧栗拽住他的衣角,搖頭,“我隻是隨口一說。”畢竟要離婚了。
傅宴琛身體一震,擰眉地回頭看著她,見她眯著狐狸眼對著他笑,他臉色沉沉。
他伸出手攫住她的下顎,嚴肅冷沉地道,“我是你老公!”
顧栗想反駁,又怕他動粗,隻好閉嘴。
門外的人聽到這句話,臉色忽然就變了,攥著拳頭就走。
傅宴琛聽到輕輕的腳步聲,他臉色才漸漸地柔和,這才又輕輕地掀開被子鑽進去。
顧栗看著他靠在枕頭上閉著眼,濃濃的劍眉,筆直的鼻梁,攝人心魄的眼眸此時閉上顯得柔和溫柔,那纖長的睫毛折下一層陰影,粉淡的薄唇。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如果是在古代,他就是傾國傾城的人,也隻有在他睡覺的時候才顯得這麼安靜。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沒了淡淡的煙草氣息,而是淡淡的清香,
顧栗往後退了一下,跟他保持著距離,她翻過身,疲倦地閉上眼。
直到聽到她呼吸平穩,背後的人才緩緩睜開黑眸,他看著她瘦小的蜷縮著,這種姿勢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顧栗,你到底在想什麼?
等顧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旁邊的人早已經離去,顧栗這才發現,昨晚是她重生後睡得最香的一晚。
顧栗覺得又餓又渴,她伸出手想要拿床頭櫃上的水杯,可她的手短,怎麼都夠不著,她想挪動一下身子,可在這時忽然出現一隻手拿起杯子放在她的麵前。
她一抬頭,就看見陸兆北的臉,她瞬間冷下臉,“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陸兆北見她不接著,他笑了一聲,放回原位,對他冷臉,他也不生氣地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顧栗轉頭,攥緊拳頭,不想看他,“出去,我不想見你!”
上次差點掐死她,現在他竟然還敢過來。
陸兆北見她厭惡地轉頭不看自己,他強忍著怒氣,看著她包紮的手,怒氣消了一半,他把一個袋子放在她的床頭道,“你喜歡的小籠包跟豆漿。”
顧栗抬頭看著床頭櫃上的東西,抬手揮開,砰的一聲,全都灑落在地,她冷哼,“誰稀罕你的東西,滾出去!”
陸兆北見包子滾落一地,他不怒反笑地看著她的手,“看來被人捅了一刀,又傷了手,還是沒給你長教訓。”
顧栗猛地抬頭看著他,“是你找人來醫鬨傷我的?”
“這點下三爛我還真不屑。”陸兆北譏笑,他站起來,走到窗邊,回頭,看著顧栗一字一字的道,“但是顧栗,你讓傅宴琛在邯京封殺我,你有想過我的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