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見院外之人來勢洶洶,心下焦急不已:大小姐未歸,這若是被人發現可如何是好?
她看了看大木箱裡還昏迷著的蕭容璃,一咬牙蓋上木板,將衣服歸整好,又將木箱歸了原位。
聽著外麵不停的叫罵聲,她一下又一下的來回踱著腳步,這一瞬間她想了很多種辦法,但卻無一個辦法有用。
突然窗柩微微動了動,嚇了她一大跳,“是誰?”
“噓,嬤嬤是我,阿璃在哪?他的燒拖不得了。”慕綰綰的聲音自屏風後麵響起。
她手腳利索地將夜行衣褪去,隻剩白色裡衣,抬手輕輕拿下發釵,如墨般的發飄灑而下,這一刻,她十分慶幸莫白思慮周全。
容嬤嬤二話沒說,當即領著慕綰綰走到了大木箱處,拿開上麵的衣服,又拿開隔板露出蕭容璃紅成猴屁股的小臉。
慕綰綰沒敢耽擱,拿出一粒藥丸,直接塞入他的口中,又簡單給他紮了啞穴,防止他無意識中發出聲音。
做完這一切後,慕綰綰對著容嬤嬤微微頷首。
容嬤嬤心下明了,轉身朝外走去,邊走邊大聲回道:“來了來了,這大晚上的是誰在那叫魂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出聲,一打開門見是高嬤嬤等人,不耐之色更加濃了,“喲,高嬤嬤,什麼風將你這尊大佛吹到聽風苑來啦——”
她話沒說完,就被高嬤嬤一把推開,冷聲說道:“起開,給我把她拿下!”
“高嬤嬤你我同為奴婢,即便你在老太君麵前得臉,也沒道理胡亂拿人吧?”容嬤嬤據理力爭實則是為慕綰綰拖延時間。
“老奴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事,會讓高嬤嬤如此不明是非衝入聽風苑拿人!”
“啪!”高嬤嬤狠狠打了容嬤嬤一巴掌。
“哼,你這個該死的賤奴才,彆以為你家主子攀上攝政王的門,你就跟著雞犬升天了,你彆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侯府呢,沒有身契你就算到了王府,也甭想飛出老夫人和夫人的手掌心!”
身契,當年慕綰綰的母親曾還給了容嬤嬤,是容嬤嬤自己放心不下善良的蕭卿卿和年幼的蕭容璃,自願為奴,又主動將身契交到了老夫人的手裡,隻為照顧他們姐弟倆。
“即便這樣又如何?我當年甘願為奴隻為能照顧大小姐,那身契與我而言隻是一張紙罷了!”容嬤嬤淡淡一笑反駁道。
“你——”高嬤嬤氣結,惡狠狠出聲,“簡直是冥頑不靈!”
“今日老奴沒時間和你掰扯,我奉老太君之命傳令各院集合,唯有你聽風苑鬼鬼祟祟拒不配合。
傳老太君令,不從者當場拿下!”高嬤嬤眼神輕蔑地瞥了容嬤嬤一眼,眸底的得意掩都掩不住。
儼然一副狗仗人勢,小人得誌的嘴臉。
“好好好,高嬤嬤當真是好大的威風!”慕綰綰的聲音不怒自威,隔著門傳入眾人耳中。
“想拿我聽風苑的人直說就是,何必拿祖母出來壓人?
這滿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祖母她老人家可是一等一的慈祥人兒,定是你這惡奴仗著祖母名義為非作歹——
說我聽風苑不配合?簡直是無稽之談,我死裡逃生,好不容易才回府,一回院自然是要讓容嬤嬤為我打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