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還在苦想如何收場。
而另一邊,倒地昏迷的刀疤臉此時醒了過來,見身旁都是官兵,反而似是見到了親人一般,叫喊著道:“張大人,你得為我做主。這廝害了我好幾個兄弟,還戳瞎了我一隻眼!我要他償命,要他身後的丫頭,百般受虐而死!”
“他一個乘坐客船的子弟,朝中能有幾分斤兩?大人怎得還不快斬了他!”
“夠了!”
張千戶嗬斥了一聲,刀疤臉鮮血淋漓的臉上,都顯露出驚愕。
玉牌拿在手裡實在燙得慌,張千戶畢恭畢敬的上前,雙手呈還給了嶽淩,卑躬屈膝,展出笑臉,“原來是秦王府上的人,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了。”
刀疤臉色變,哆嗦著道:“秦,秦,秦王府?張大人,你不能殺我……”
張千戶卻是不理,與手下揮了揮手,旋即便有人上前了結了刀疤臉的性命,並將一杆子水匪都綁了起來。
“大人,這番是我等不力,實在唐突了大人和令千金。這樣,我等配船將您兩位送回京城,不知您意下如何?”
這笑比方才馬仔還諂媚,直讓嶽淩作嘔。
本不欲行使特權,引人注目的嶽淩,見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儘快進京才是最重要的,便應了下來。
“尋一艘官船,攜我們入京吧。”
見眼前的大人給了台階,張千戶臉上笑得更加燦爛了,忙拍著胸脯道:“大人放心,下官這便去安排妥當,稍待稍待。”
事態平息,官兵退去,嶽淩也同林黛玉一齊回了房。
推開了門卻不見雪雁身影,林黛玉不由得慌了神,頓時哽咽道,“雪雁她不會遇害了吧!”
嶽淩倒是坦然的多,“這房裡也沒爭鬥的痕跡,多半不是。”
適時,雪雁從床榻下探出了腦袋,心喜道:“你們沒事呀,我方才聽聞船上遭匪了,還為你們擔心著呢。”
原來雪雁隻是鑽到了床底下,並沒發生意外,林黛玉破涕轉笑,“你倒是傻人有傻福,沒遇見人闖門。”
雪雁搔了搔頭,尷尬陪笑。
“拾掇拾掇吧,我們要換一條快船了。”
……
張千戶將嶽淩一行人迎上官船,還費力討好著,“大人,這船是我們治下最快,最方便的船了,隻不過五日定能抵達京城。船上設有專門的膳夫,攜著新鮮的瓜果蔬菜,大人有需,知會一聲便是。”
從懷中取出一提食盒,張千戶又遞在嶽淩手上,笑著道:“這是方才差下人去尋的本地特色糕點蜜餞,大人也帶一份,路上嘗嘗。”
嶽淩掂了掂分量,顯然和糕點不沾邊,便推了回去。
“不用來這一套,入京之後,我必會與秦王殿下稟明此事。水患不除,你等禦史來盤問吧。”
忙前忙後,即便最後沒給好臉色,張千戶也得受著。
卑躬屈膝的言了幾句是,才讓船夫開船,目送嶽淩遠去。
一入船艙,本以為能好好休息一番的嶽淩和林黛玉都傻了眼。
“這怎麼隻有一間房?”
嶽淩方才醒悟,之前那千戶將林黛玉當他的女兒了,他沒否認。而且林黛玉本身長得就極嬌小,看著就像是需要人照顧的模樣,這人家才特意安排了一房。
這下真是鬨出了天大的尷尬。
“我去讓下人騰出一間吧。”
嶽淩方要出門,又被林黛玉叫了回來,“雖是一間,這房裡寬敞的很,也不僅是一張床榻,嶽將軍操勞了一路,怎能去與下人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