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的大多都是會遊水的。”張瑞歎了口氣:“也許田大師就是太過熟練所以失去了謹慎,您剛才說田大師那所謂的瞳靈之術是能看到一些死者生前的信息?”
“是,此術極為有用,這也是我們緊急召他的原因,有他在,陷害太子殿下的凶手更容易找到。”
“這樣呀”張瑞聞言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有可能會被設計。”想到此他下意識離田大師死的地方遠了一些,鬼知道那裡還有沒有其它東西。
心中也有些疑惑,那個什麼田大師正好是在這裡被設計死,那錢師爺與這一切有沒有關係?
“張大人,此地凶險,不如我們去夜市裡詳談?”
“好”
一行人對這裡也滲得慌,聽說能走,護衛們頓時鬆了口氣,趕緊護著陳宵往亮處走去。
“張大人可願幫我們?”一路上,陳宵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瑞聞言腳步一頓
“我們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陳宵眼神幽幽道:“太子殿下在北海隨時都有危險,田大師如今也死了,我們對畫市完全不了解基本就是死局了。”
“先生第一次見我吧?”張瑞看向對方:“就不怕我也是對麵的人?”
“張大人應該不是”對方搖頭。
“為何?”
“田大師說過,張大人手中的畫卷是可以出去的鑰匙,現在田大師死了,我們沒有任何畫市的情報,隻要直接不理會我們,我們便是廢的,沒必要刻意來接觸,更不需要帶著鑰匙故意來露麵。”陳宵說著指了指張瑞一直拿在手中的那張畫卷。
“我相信張大人回來見到我們是一個意外,而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任何一點機會都是值得嘗試的。”
麻煩還是找上來了
張瑞歎氣,不過從他知道田大師是太子府的人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躲不過的,事後如果太子還是死掉的話,那自己作為當初扣留了畫卷的縣官,沒人會相信自己不是刻意的,以書中皇帝最後暴虐的行為來看,自己大概率是禍及九族的下場
想清楚後,他抬頭看向這群自稱太子府的人道:“我要知道現在太子是什麼狀況,才決定是否幫你們。”
“一言為定!”
“殿下為何不選擇與那縣令一起?在我看來,留在夜市的確要安全一些。”
出了夜市後,秦方便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三皇子身邊,幾人提著用兩個護衛精血換來的護命燈,不緊不慢的追蹤著那錢師爺的蹤跡。
“那縣令太過詭異,身邊又有您忌憚的人,離得遠些難道不更好?”李玉反問道。
“我看殿下與他相談甚歡,以為您想招攬他呢。”
“傻子才會想招攬那樣行跡詭異的人。”三皇子打著哈欠:“人永遠比鬼危險,這個道理秦公公不是您教我的嗎?”
秦方聞言微微點頭不再說話,他也覺得那縣令過於不正常了些,但他也不太讚成出夜市在這黑暗的曠野裡冒險。
“止步”
突然的,秦方看向最前方,讓那憑借燈火追蹤痕跡的護衛停了下來。
“大人?”那護衛回頭,一臉疑惑。
秦方吸了口氣,手中提著的護命燈火焰暴漲,火光之下,眾人視野頓時恢複,看到了數百米外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一群綠眼畫皮鬼圍繞在那裡,中心地點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從痕跡來看,錢師爺家裡一路逃到夜市外的,並非他們推測的錢師爺,而是這個婦人。
此時的她坐在畫皮鬼包圍的中間,脖子上已經沒了頭顱,懷裡還抱著孩子,而在她旁邊,一個身材矮小穿著長衫的畫皮鬼正啃食應該是屬於她的頭顱,再仔細一看,婦人懷裡抱著的孩子也閃爍著一雙綠色的眼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卻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啃食著婦人的腸胃!
三皇子下意識退了一步,他不是沒見過邪祟,但眼前這畫麵,實在讓他這樣的人也有些不適。
“崔崔琰?”夏學州跌坐在地,一臉蒼白,他死死的看著那啃食婦人頭顱的畫皮鬼,正是那錢師爺!
“您很久沒叫我這個名字了”錢師爺咧嘴笑著,滿嘴的血肉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猙獰:“夏大人,彆來無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