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覺得我一朝得勢,就忘乎所以,甚至忘恩負義,更是看低了我。
看了鄭法好久之後,她才歎了口氣道:“該說你寵辱不驚呢,還是說你比我想的還要傲氣。要真是傻人有傻福吧,那趙驚帆遇上你他得傻八輩子。”
“……”
她好像也沒了之前來的那股故作小心的姿態,拍了拍手。
一旁的吳管家將一個匣子承了上來。
匣子打開,是一疊契書。
夫人抽出最上麵三張。
“這是你家的身契,我已經吩咐吳管家明天去官府銷了你們的奴籍。”
這是應有之義。
彆看隻是一枚仙品令,趙家千年來就沒有哪個下人能夠拿到這個,甚至趙家子孫每十年都要為這玩意爭得不可開交,連夫人她自己有時都無法決定這仙品令的歸屬。
更何況在夫人眼中,有章真人的看重,鄭法已經必然能通過仙品會了。
這身契想要拿捏一個仙門弟子,那就是笑話。
夫人似乎也沒有將這個作為重點,而是指了指下麵的那些契書。
“這些產業,我原本是準備拿來賠罪的,你們如今不是我趙家的人,也該有些產業傍身。”夫人沉默了一下道:“如今再說賠罪也顯得小家子氣了,不若當成我那傻兒子的學費吧。”
“產業?”站在一旁的鄭母本就為自己一家忽然脫得奴籍而恍惚,現在又聽到產業二字,更加惶恐:“之前白管家已經給了我們一個成衣鋪子。”
夫人禮貌地沉默了下。
鄭法從她臉上讀到了一句話:這也叫產業?
那個成衣鋪子對鄭母來說,確實已經算是個了不得的產業了。
鋪子的賬目鄭法準備日後交給小妹鄭珊看,也是為了鍛煉她的能力。
但現在還是鄭法管著的,他知道,那鋪子從白管家手中轉到鄭母手上後收益也沒有低多少。
一個月十幾兩純利潤還是有的。
這對幾個月前還是莊戶人家的鄭母來說,已經是筆天文數字了。
鄭法翻了翻匣子裡的契書。
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夫人出手極為大方,他看到了幾家位於景州城主乾道上麵的鋪子,每次經過的時候,店裡的生意都是極為熱鬨的。
沒想到竟都是趙家的產業,還都被夫人放在匣子裡任鄭法挑選。
還有**處景州城內宅院的地契,過半都是深宅大院,位於當初那趕車老頭所言最富貴的西城。
難怪夫人臉上有那般神色。
鄭法想了半天,將匣子往夫人麵前推了推。
“怎麼?不滿意?”夫人輕輕皺眉,又乾脆地說道:“這些產業確實不是最值錢的,我嫁妝裡麵倒還有幾個好鋪子。”
“不是,夫人很有誠意了,隻是太貴重。”鄭法搖搖頭。
“貴重?”夫人忽然笑了起來:“你大概不知道,章真人一句你比她教得好多值錢吧?”
“嗯?”
“你知道瀾兒請來章真人代價有多大麼?”
“不知。”鄭法搖搖頭。
“沒要錢。”說起這三個字,夫人臉上卻有些悵然神色:“開創趙家的元嬰老祖有恩於章真人的師父,才有了這份人情……這人情,卻又太值錢了。”
“這些個產業又算什麼?”
鄭法搖搖頭,對夫人道:“我說太貴重了,是……窮人乍富,易生禍患。”
夫人猛地盯著他,再說話時口中竟有些咬牙切齒的不理解:
“你這心性,那傻子能交到你這麼個朋友,他就是我親生的,我也要問一句憑什麼啊?”
……您是會捧一踩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