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鄭吉睜開眼睛,微微坐正了身子,啟唇問道「鳳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我對皇的了解,但凡是他真正所愛的,都會持續很長時間。」杜鳳句回道。
永寧帝和其他皇帝一樣,後宮都有很多妃嬪,但是他和其他皇帝極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寵愛臨幸這些妃嬪都很久了。
除了剛登基那一年,他依律采選過一次,為後宮新添了一些妃嬪,此後就沒選過什麼人進宮了。
他後宮中的妃嬪,特彆是高位的妃嬪,都是在登基之前就在他身邊了的。
可見,永寧帝不是個重欲的帝王,甚至可以說他是長情的帝王。
一個長情的帝王,突然貶斥了寵愛了十幾年的貴妃,這個舉動,實在太過違和了。
這讓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事情,不應該是永寧帝做得出來的。
至少,也不應該是這麼快就做出來。
「殿下,我猜測您應該還有後著,可以助貴妃娘娘複寵,但我覺得此事頗為怪異。」他繼續道,「皇上那裡,應該還有彆的打算。」
有時候,帝王的寵愛,也可以看作是一種權力。
皇上既然把這種權力給予薑貴妃,便是對其肯定和讚許,慈寧宮之事的確諱莫如深,但並不足以讓其作出如此之舉。
鄭吉若有所思,半晌微微變了臉色「鳳句,你是說,本殿和母妃,都被父皇當筏子了?」
父皇將計就計,才會讓母妃在設計慈寧宮之事上如此順利?
杜鳳句點點頭,道「是,我覺得的確如此。」
鄭吉默了默,道「那麼,你覺得父皇彆的打算……是什麼呢?」
杜鳳句搖搖頭,道「這個,非眼下我所能知道。」
即便是父親,大概也不知道。
當然,就算父親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隻是,他實在擔心殿下,得讓殿下有所準備。
讓他意外的是,鄭吉笑了笑,道「鳳句,父皇的心思,沒有人能猜得到,既然如此,便隻能循著我們的心而行,父皇將計就計,我們也隻能見招拆招。」
杜鳳句一愣,隨即眉眼間也透出了笑意,點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是我著相了。」
事情已經開了頭,又怎可輕言結束?
以殿下的性子,無論事情如何艱難,隻要有一絲勝利的希望,都會堅持到底。
鄭吉倒不覺得是鳳句著相了,而是……她到底比鳳句多活了一世,比鳳句更清楚父皇是什麼樣的人。
父皇長情嗎?的確是,他可以十幾年如一日地寵愛母妃。
但父皇又是無情的,可以隨時舍棄這十幾年的寵愛。
父皇能做什麼樣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奇怪,也都有所準備。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點點地壯大,直到有朝一日能與父皇抗衡。
她想到了父皇的應允,淡淡道「父皇答應本殿,要是在武閣比試中取得好名次,會對母妃開恩。」
換言之,無論父皇想做什麼,在武閣比試結束之前,也都會顯現出來了。
這個時間節點,對她來說極為重要,想必對父皇來說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