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不自覺扒著浴桶,抻長了脖子,眼中綻放出熾熱的光芒。
浴桶內水聲一響,卻讓紫薇花魁如受精小鹿一般,腳步一頓,雙手抱胸,驚疑不定。
嫵媚的小花魁愣了一下,神色中的疲憊憂傷,慌亂無助,瞬間帶上一抹驚喜,像是終於找到了主心骨。
隨即,她在秦征火熱的目光中,扭捏地放下胸前小手,交疊在腰間,屈膝偎了一福。
“大人,你醒了?”
紫薇花魁臉蛋通紅,卻快步走到浴桶前,神色激動道:“錦衣衛的楊大人說,你至少得昏睡到明日……”
嫵媚的小花魁取過一件輕紗搭在身上,就咬緊嘴唇盯著秦征,像是盯著全村最後的希望。
秦征卻在以神識感應紫薇的過程中,終於明白了神識的妙用——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檢測,讓他頓時氣血沸騰,雜念叢生,險些當場走火入魔。
他連忙收回神識,盯著近在咫尺的絕妙風景,卻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那輕紗薄如蟬翼,本是抹胸的點綴飾物,此刻擋在紫薇花魁的身前,卻讓她的浮凸身段若隱若現,更顯誘惑撩人。
這特麼,哪個乾部能經受住這樣的考驗……
可惜,美則美矣,卻已被打上了‘馬化’的形狀,隻能看看了。
秦征心底歎息一聲,憑借一身正氣找回自我,聲音卻不自禁發顫:“你……要乾嘛?”
“奴家……沒想乾嘛呀,奴家隻是要準備打茶圍。”
紫薇低眉順目,哀哀戚戚:“國子監的儒生來了,讓奴家前去陪酒。可婢女小桃不在了,奴家隻能匆忙進來梳洗,卻不料衝撞了大人。”
“打茶圍?”
秦征一頭霧水,什麼情況,這時候還打茶圍?
教坊司都被滅門了,隻有這些花魁,還剛剛脫險,拿什麼打茶圍?
還有那群國子監的儒生,追星追傻了?
秦征不自覺又盯上了小花魁的身子,狐疑道:“現在什麼情況?大理寺,錦衣衛,司天監,太常寺都有何章程,準備如何善後?”
“朝廷的人都走了,隻說讓大人善後……”
紫薇火辣辣的身材驕傲聳立,頭顱卻深深低下了,怯生生道:
“錦衣衛的楊大人說,姐妹們誰再敢哭,就砍了誰的腦袋,然後就讓姐妹們等大人蘇醒。”
“大理寺的崔大人醒過來一次,說此案已經告破,善後與大理寺無關,也讓姐妹們等大人安置。”
“司天監的謝大人剛剛來過,幫姐妹們治了傷,但她說司天監不參與朝政,讓姐妹們等大人做主,之後也離開了。”
“太常寺的李大人剛剛也來過,也說善後之事由大人負責,讓姐妹們等大人蘇醒。可大人一直未醒,國子監的儒生反倒先來了……”
秦征聽得瞠目結舌,心中一萬頭草泥馬轟隆隆跑過。
我去你們大爺的吧,一遇麻煩都躲這麼快?
尤其楊鳳青,你這麼安撫受害者,還特麼是人嗎……
關鍵我睡了這麼久,還是沒躲過這個爛攤子?
現在讓我善後,我拿腦袋善後?
秦征隻覺得一口大黑鍋,在空中飛了八個時辰,繞來繞去,還是穩穩砸到了他的腦門,砸得他頭暈目眩。
不是我秦柯南無能,隻是這些狗賊太狡猾!
隻是秦征還在猝不及防,紫薇就已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
嫵媚的小花魁眼圈泛紅,孤苦無助,可憐兮兮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這副說哭就哭的本事,這是準備套路無知少年?
秦征以莫大毅力,將目光從小花魁身上挪開,若無其事道:“什麼怎麼辦?一群不知情的國子監儒生而已,打發了便是!”
“大人,那群國子監儒生都喝醉了,打發不了!”
紫薇緊緊抱著秦征胳膊,神色惶恐:“而且那些儒生最是下流,上次他們在翠雲樓喝酒,隻因那清倌人是罪臣之女,就把人家腿都掰斷了,還把馬球塞到了人家體內,又直接從二樓扔了下去!”
秦征感受著胳膊上那雙小手的力度,也在感受小花魁的恐懼,不禁詫異道:“怎麼回事,你詳細說說!”
紫薇泫然欲泣,徹底絮絮叨叨起來:
“奴家是今晨獲救的,錦衣衛的楊大人讓奴家服侍你,奴家就一直在春衫閣伺候了,想等著大人蘇醒,為姐妹們做主。”
“可傍晚時國子監的儒生就來了,一共三十餘人,都喝了酒,為首的還是國子監大儒張先生的弟子,戶部侍郎左大人家的公子,左衝。”
“左衝在國子監號稱狂儒,最喜歡發驚世之言,做驚世之舉,尤其是欺負奴家這等罪臣之女,手段最是下作。還總能師出有名,說是在為大寧震懾貪官。”
“之前左衝就常來奴家這打茶圍,當時教坊司有太常寺護衛,而奴家也是罪臣之女,因此對他不喜,就始終沒有招待過他,讓他對奴家頗為記恨。”
“可這次左衝前來,教坊司已經沒有護衛了。其他姐妹和那些青樓,勾欄的女子,還能提前躲到那群小尼姑的碧波苑,可奴家要照顧大人,卻無處可躲。”
“左衝說,如果奴家不陪好他們,就把奴家扒光了吊在城門前示眾,讓大寧所有官員,都知道做罪臣的下場。還說他們家有的是錢,足夠買奴家的命。”
說到最後,嫵媚的小花魁已經眼淚汪汪,抹著淚水道:“如果大人沒醒,奴家都不知能不能活過今夜了!”
秦征靜靜聽完,強行驅散腦中萬頭草泥馬,抬眼看了看紫薇,儘量緩和語氣道:“你先穿好衣服,今日教坊司關門歇業,不打茶圍了!”
他娘的,我秦柯南總共工齡才兩日,怎麼碰上這麼多破事。
第一天上班,教坊司就被滅門了,第二天,官學的小夥伴竟然還來砸場子!
左衝這個混蛋,是故意的?
關鍵我秦柯南剛擺脫死劫,還沒來得及寫詩裝逼,也沒來得及搞發明創造,就先挨了一黑鍋,又來了這一悶棍。
真要是讓左大公子把小花魁逼死了,他們家有錢,但我還怎麼安撫其他女子。
這時,紫薇又抱著胸脯,淚眼婆娑道:“可如果直接關門,他們鬨事怎麼辦?”
教坊司雖是風月場所,卻被太常寺這個背後東主打造成了風雅之地,又派來護衛震懾,往來的名流還沒人會為了嫖而不顧臉麵,在此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