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花魁們各有才藝,聲名遠揚,仰慕者無數,總能巧妙利用手中人脈,在多方勢力中周旋,甚至自主挑選客人,不至於淪為土匪窩裡的女子,任人強睡。
隻是國子監的左衝,左大公子卻是個例外,正巧又趕上教坊司沒有護衛。
不過秦征卻是例外中的例外,聞言當即嗤笑一聲:“去告訴他,今後教坊司由本官做主。誰敢鬨事,統統扒光了吊到國子監外示眾,讓他儘情標新立異,驚世駭俗!”
隨即,他在紫薇詫異的目光中,若無其事道:“跟他說清楚,本官就是那個在官學打得他哭爹喊娘,讓他爹左道源上朝告禦狀,最後都不了了之的不學無術之徒!”
秦征沒在此事上費神,轉而又去想教坊司善後一事。
紫薇眸中卻是泛起異彩,擦眼抹淚,長長舒了口氣——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這位新任大人,不愧是傳說中的官學一霸。
然而紫薇剛撿起散亂的衣物,準備穿戴好就去了打發了那群儒生,卻又被秦征喊住。
秦征搓著下巴,眸光向外瞟了瞟,有些不懷好意道:“如果左衝他們鬨事,會去碧波苑找那些小尼姑的麻煩嗎?”
紫薇不明所以,憂心忡忡道:“他們不敢對佛門中人動手,嗯,應該也打不過。但左衝仗著家世向來跋扈,肯定敢砸了我們教坊司……”
“那就好,不必理他了!”
秦征豁然開朗,笑得格外暢快:“他不是專門讓你相陪嗎,你就躲在這,彆去管他!讓他儘管鬨事儘管砸,最好一把火燒了教坊司!”
紫薇更加疑惑,猶猶豫豫,訥訥道:“可是,如果任由他胡來,太常寺問責怎麼辦……”
“太常寺問責也是問我,你擔心什麼!”
秦征不以為意:“把衣服穿好,老老實實等著!本官既然執掌教坊司,你們就都是本官的人,自然會保你們周全!”
如果保不住你們周全,我秦柯南腦袋也危險了。
不過要安置教坊司內這些女子,最大問題就是她們的奴籍,也是她們屬於大寧財產的身份。
而要改變她們奴籍,其一需要有人花錢為她們贖身,其二則是太常寺許可。
既然這次左大公子趕上了,正好先薅薅他的羊毛。
秦征越想眼睛越亮,然而他的安撫,卻讓紫薇會錯了意。
我們都是他的人?
嫵媚的小花魁見秦征笑得自信,想著新任大人出身當今陛下的宣和苑,神色中的慌亂漸漸消失,也不禁握緊了小拳頭,重重嗯了一聲。
隨即,她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做出了天大的決定一般,在秦征熾熱的目光中,玉腿一抬,“嘩”的一聲邁進了浴桶。
“大人,奴家先伺候你沐浴更衣,之後還有事相求……”
“你彆……這裡太擠!”
秦征盯著那幾乎湊到嘴邊的玲瓏嬌軀,呼吸一沉,又話鋒一轉:“你說吧,什麼事!”
小姐姐,我隻是九品武夫,還不能破身,你這擠來擠去的,我把持不住啊!
關鍵是,你還帶著‘馬化’的形狀……
秦征沒了安靜看美人的興致,匆忙抓著馬賽克起身,光著屁股轉圈找衣服,隻覺得比嫵媚的小花魁還要局促。
“大人,你也嫌棄奴家了?”
紫薇眸光一黯,神色瞬間蕭索:“是了,奴家被那怪物擄走,除了那些不知情的國子監儒生,誰又能真正不介意呢!”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抽抽噎噎:“錦衣衛和大理寺的官人們,連奴家奉的茶都不肯喝。大人嫌棄奴家,也是情理之中……”
我沒嫌棄你,我隻是嫌棄‘馬化’啊!
秦征哀其不幸,卻神色肅然:“我沒有,我隻是嫌太擠。我衣服呢?”
“大人,您是教坊司的大人,是奴家最後的依靠了!”
紫薇屈起膝蓋,腦袋埋進兩腿間,低聲道:“奴家這次被一個小尼姑所救,根本沒被那怪物糟蹋,隻是,奴家想了好久,也不知該如何讓人相信……”
她雙肩抖動,身影落寞:“奴家想請司天監的謝大人用望氣術幫忙證明,可謝大人高不可攀。奴家也想請大人……可大人也對奴家如避蛇蠍。”
秦征還在憑一身正氣壓製邪火,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難道‘馬化’失手了,紫薇真被一個小尼姑所救?
否則她此時謊言,司天監一個望氣術就可識破,有何意義!
可小尼姑自己都被‘馬化’擄走了,還拿什麼救彆人?
特麼的,整個案子都古怪,多個古怪的小尼姑也沒什麼!
關鍵這種破案子,狗都不管,我秦柯南也絕不能多管。
秦征想到這裡,當即溫和一笑,笑容和煦:“本官信你,你彆胡思亂想!”
我秦柯南對這破案子沒興趣,隻想按原計劃給你們善後。
反正你們已經不適合教坊司了,就當明星退圈!
秦征心思急轉,卻猛地一握拳,險些敲上自己命門,又緩緩鬆開。
“大人如果真信奴家,就不會如此了!”
紫薇一把揭開了秦征的馬賽克,妙手芊芊,神色扭捏:“奴家伺候大人,早都看過不知多少次了。那時奴家就想著,或許可以請大人幫忙,替奴家證明……”
秦征狗帶了片刻,卻是早已熱血沸騰,一個頭兩個大,當即奪回馬賽克,輕斥道:“彆洗頭,彆亂弄!”
小姐姐,你這銷魂手我把持不住,你想的辦法我現在也無福消受……
等我晉升八品,就讓你哭著喊饒命!
他匆忙低頭,做柳下惠君子狀,卻發現低頭看到的風景更難把持。
隨即抬頭,目光平視,君子坦蕩蕩的盯著嫵媚小花魁的胸脯。
鎮定鎮定,我秦柯南一身正氣,看山是山,倆山也是山。
當務之急,得先給左大公子套牢,之後才能放心的看,放心的吃!
猛地,秦征靈光乍現,豁然起身,險些一棍捅破天,卻咧嘴笑了起來:“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