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江詞做了一個夢,夢到那年夏天第一次遇到張鶴予。
醒來時,心跳驟然加快。
江詞回到學校的時候,張鶴予已經在教室裡了。
她放下書包坐下,還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張鶴予就被其他班的同學叫走了。
視線一瞥,便落在了自己桌子上放著的精致的包裝袋。
江詞小心地拿起,身後的霍臣肆笑著說,“那是予哥給你帶的早餐,趁熱吃。”
聽言,江詞看向窗外,少年姿態閒散的站在走廊上,或許是感受到格外炙熱的目光,他歪頭往裡看了眼。
四目對視。
江詞眨了眨眼,意識到什麼,眼神下意識地躲閃。
張鶴予身側的人不知道在和他說什麼,他頷首算作回應。
沒過多久,張鶴予重新回到位置上,小姑娘在背單詞。
“怎麼不吃?”他語氣不鹹不淡地詢問。
江詞清了清嗓子,側身麵對著他,小臉顯得格外認真,“你其實可以不用給我帶早餐的……”
每次給她帶早餐,張鶴予早上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看得出來他沒睡夠。
越是這樣,江詞感到心疼。
張鶴予沉默了幾秒,語氣聽著有些重,“想帶就帶了,你彆管。”
“真凶。”江詞小聲嘟囔了句。
“這就凶了啊?”張鶴予垂著眼尾,眉梢染上了笑意,話裡帶著絲絲挑逗的意味,“小姑娘真嬌,還不能凶。”
調戲的話語出口,江詞咻的一下臉頰通紅。
張鶴予看著小姑娘瓷白的臉蛋染上粉紅,皮膚細膩得連小絨毛都能看清,視線再往下,是那泛著水光的紅唇。
像泛著光澤可口的草莓。
讓人忍不住想親。
罪惡的念頭蹦出腦袋,張鶴予看著她,喉結不自然地滾動。
真特麼該死。
而後,他先一步躲開了她的視線。
張鶴予沒敢去看江詞,啞著嗓音,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浪費食物可恥。”
熟悉的話語響起,江詞沒忍住彎了彎唇,道了謝後就開始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早上的前三節課結束,大課間的鈴聲一敲響,張鶴予就離開了教室。
霍臣肆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般說:“予哥最近廣播站的事兒還挺多啊!”
樊勉回:“這個星期得跟學弟學妹們交接工作,再加上他是站長,忙也是正常得很。”
他們的對話,江詞全都聽到了。
看張鶴予幾乎每節課下課都往外跑就知道了。
江詞看了一下課表,下一節是數學課,那張鶴予還是會回來上課的。
她想了想,把自己早上的時候和虞溪錦一起去小賣部買的糖果,拆開了兩顆放在了他的桌麵上。
下午放學,江詞約好和支漿文去學校的閱覽室裡寫作業。
現在高三還沒開始安排晚修,很多學生放學都會來閱覽室寫作業。
晚修的事情,有小道消息說是國慶假期結束後正式開始。
不管是真是假,江詞估摸著也是這個時間段就開始了。
閱覽室。
昨天支漿文說小測的物理成績不太好,有好幾道題都想問問江詞怎麼做的,她想到之前他也挺幫自己的,就沒拒絕。
“班長,你不懂的題拿出來給我看看吧。”江詞從書包裡拿出了一本英語練習冊,抬眼看他。
支漿文把前些天他們班考的小測卷子給了江詞。
江詞看了眼,這份題應該是他們班的老師自己出的卷子,難度中等,放在實驗班裡全是基礎題。
“班長,你錯的題都是同一種題型的。”江詞伸出手指,在幾道錯的題上劃了兩下。
支漿文看著江詞失了神,回過神點頭,“…這個知識點不太懂。”
“那我簡單給你講講吧。”江詞頓了頓,“如果還是不會,去找老師可能比較好。”
支漿文嗯了聲,看她時的眼神躲閃,“我知道。”
廣播室內。
“阿予,你這草莓熊掛件挺顯眼的啊。”樊勉從他的書包側袋裡拿出來瞧了眼,“哪個女生送的?”
草莓熊?
張鶴予這才想起程瑤瑤昨日讓自己給江詞的禮物,就是這個草莓熊掛件。
廣播站交接工作太忙了,這事兒也就忘了。
如果今天沒把這小玩意交到江詞手裡,晚上回去程瑤瑤指定得鬨。
“彆碰。”張鶴予從樊勉手裡奪回,“程瑤瑤的,弄壞了鬨死我。”
邊樊勉嚇得趕緊擦了擦手,“媽耶,居然是瑤瑤祖宗的!”
霍臣肆知道張鶴予對江詞有意思,故意地說,“予哥,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麼嗎?”
張鶴予嫌他吵,開口就是一句,“滾。”
“彆啊,我看到詞妹妹和昨天來找她的那個男生一起去閱覽室了呢!”霍臣肆誇大其詞,“看著甜蜜蜜的呢~”
樊勉聽得一臉蒙,嫌棄道,“你又抽什麼瘋?人家甜蜜關你啥事。”
“當然,不關我的事咯,我隻是隨口說說。”說完,霍臣肆瞥了眼張鶴予越來越扭曲的神色,漾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張鶴予看了眼時間,沒等幾秒,就拎起書包,起身往外走。
步子很是急切。
張鶴予趕到閱覽室的時候,江詞正和支漿文並肩走出來。
支漿文無意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了鄙睨。
江詞沒看到張鶴予,低頭看著手裡的單詞小本子,突然聽到支漿文問話。
“你跟張鶴予,關係很好?”
江詞想了想回,“還算不錯。”
“彆忘了我和你說的。”支漿文特反感張鶴予,“我們和他不是同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