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江詞聽著總覺得格外的刺耳。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感覺,我不喜歡他,雖說家世好,成績也在頂尖,活在眾星捧月之中,如果有一天跌入泥潭,那他便什麼都不是。”
江詞抬眼看他,並不認同他的說法,“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高低貴賤,隻有誌同道合。”
江詞揚唇笑了笑,“所以我並不覺得我和他不是你所說的同一類人。”
她倒是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再說了,他張鶴予一身傲氣,永遠站在頂峰上的人,縱使跌入泥潭,也有絕對起身的能力。
支漿文抿唇,沒再說話。
“江詞,我先走了。”支漿文垂在身側兩旁的手握緊了拳頭,說完這話後就跟江詞反著方向走。
見狀,江詞遲疑了會兒,轉頭看向他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
江詞頓了下,循聲望去,看見張鶴予氣定神閒地站在那。
“你怎麼在這兒?”
“不在這哪能看到你跟彆的男生笑得那麼歡。”
江詞:“……”
她剛剛有笑嗎?
她怎麼不記得了?
張鶴予看她呆呆的樣子,薄唇扯出了弧度,多走兩步到她麵前,微弓著身子,拉近距離。
他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掐了掐。
軟綿綿的觸感,讓張鶴予猛地心率加快。
江詞也是懵了,臉上染上一層粉。
“算是懲罰。”
他抽回手,她側頭紅著臉。
被他掐過的半邊臉,留下的餘溫就像是被灼燒了般。
“我又沒做錯什麼,乾嘛懲罰我?”江詞撇嘴,沒好氣地鼓著腮幫子嘟囔。
張鶴予一臉好心情的哼笑,仿佛剛才的醋意消散,眼底都染上了笑意,“不服氣啊?要不我給你掐回來?”
江詞愣了下,垂在身側的指尖也不自然地倦縮,心跳砰砰直跳,“我才不要像你一樣……”
“我怎麼了呢?”張鶴予拉長尾音,故意逗她。
“…流氓。”她說。
張鶴予視線落在她那紅到滴血的耳垂,滿意地笑了笑,“真行,還是頭一次被罵流氓的。”
“那我還挺榮幸?”江詞卷翹的長睫輕顫,眉眼彎彎,笑得很甜。
張鶴予應了聲,“江詞老師你就偷著樂吧。”
“你彆亂喊,我不是你老師。”江詞撇過頭,躲開他的視線。
“你是程瑤瑤的老師,程瑤瑤又是我妹,那我叫你一聲老師,也合理。”張鶴予自顧自地說,還覺得自己分析得頭頭是道。
江詞沒忍住笑出了聲,“不合理。”
張鶴予忽然想起了什麼,把放在書包側袋的草莓熊掛件扣在了她的書包拉鏈上。
江詞看著他的動作愣了幾秒,“你掛在我書包上乾嘛呀?”
“程瑤瑤讓我帶給你的。”張鶴予滿意地拍了拍吊在拉鏈上的草莓熊,“今天不給你,晚上回去得跟我鬨。”
“…謝謝。”江詞溫聲道謝。
張鶴予把江詞安全送回了家,才打了輛車回去。
江詞把書包放在椅子上,拿起掛在書包上的草莓熊掛件,唇角彎了彎。
她坐在書桌前,打開了一盞台燈,淡黃色的燈光照射在少女的臉上,睫毛黑而長,帶著自然的卷翹,留下一層陰影。
江詞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本子,拿起筆在空白的紙張寫上一句話。
“我喜歡z,希望z也能喜歡我。”
時間流逝,九月已到達尾聲。
江詞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手裡捧著一大疊卷子,正往教室走。
不少同學收到小道消息,說這周四就開始高三第一學期的月考。
理科實驗班的同學都在試探口風,見江詞回來就一窩蜂地湧上去。
“班長,老莫說什麼了沒?”
“是不是這周四考試啊?”
“……”
江詞把卷子分發下去後,站在講台上說考試的事情,考試分班表在考試前一天晚上出。
江詞覺得這段時間狀態不錯,也就沒太大擔心。
“詞妹妹,你怎麼去趟辦公室就帶噩耗回來!”霍臣肆欲哭無淚,趴在桌子上,一副等死的樣。
江詞扯了扯唇,“我也不想的,老莫吩咐,我隻能使命必達,不過也沒事,考完不就放國慶了?”
這樣一想,霍臣肆瞬間就不痛苦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說,“要不,咱們出去玩?叫上虞溪錦。”
江詞頓了頓,“我們嗎?”
“對,我和予哥,你和虞溪錦,咱們四個一起。”霍臣肆說,“樊勉家裡有事,就去不了。”
江詞想了想,國慶她本來的安排就是去給程瑤瑤上完課,在家待三天,就收假回學校。
“我都可以,錦錦那邊的話,我中午問一下。”
霍臣肆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沒過多久張鶴予就從外麵回來了。
“予哥,國慶咱們出去玩唄!”霍臣肆朝張鶴予拋媚眼,眼神暗示著,怕他不答應,又說,“江詞也答應去了!”
張鶴予坐下來,身子一震,側首看向旁邊的女孩兒,啞著嗓音,“你想去?”
“嗯,給瑤瑤上完課我也沒什麼事情做,放假也不太想學習。”
陳張鶴予朝她的方向歪了歪頭,抬手捋了捋頭發,說,“那行,隻要你想,我都陪你去。”
江詞低頭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