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由於剛剛幫助了張零夢,張零夢與那四個人之間的氛圍比之前好了一些,雖然彼此間仍舊無言,但是之前那種互相敵視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就在十四層前的一階台階上,走在前麵的徐子風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子風。”緊隨其後的王兆感到奇怪。
徐子風隻是搖搖頭:“沒什麼,隻是有種不好的感覺。”說罷,繼續向前走去,五人在十四層的入口前停了下來,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十四層裡麵空無一物。
“為什麼什麼也沒有?難道碧火狐還會隱身不成。”兒言穀與眾人一樣感到異樣,按道理來說碧火狐就在這裡等著他們的才對。
“言穀,裡麵的道靈很分散,不像是有獸靈在裡麵的樣子。”離張昊天的術解除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張昊天還能看到飄散在周圍的道靈。
“這就怪了。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徐子風帶頭走進了十四層。
五人走到了十四層的中央,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張零夢甚至有些不耐煩了:“沒有獸靈我們怎麼闖塔,直接算過了嗎?”
張零夢的話音剛落,他們的身後便傳來一聲落地的巨響,一個嘶啞空洞的聲音響起:“我看你們沒必要繼續走下去了。”
五人猛地轉身,看到了倒地的碧火狐,渾身的傷口滲出黑色的血液,浸過獸靈塔的地板。踩在碧火狐身上的是剛剛發狂般逃走的張決,這時的他渾身散發著黑氣,在他的背後形成一個似人非人的影子。
“張決你……”張零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停下,她可以感覺到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張決,不斷散發出來的黑氣讓她不寒而栗。
張決伸出手指,在他們的身上一個個地數過去:“五個人嗎?可是都是小雛雞,不足為懼。張昊天,我為了找到你可是費了不少心思,若不是覺醒費了點時間,你早就是我的囊中物了。”
“你想乾什麼?”得知他的目標是自己,張昊天惶恐地問。初次麵對如此有壓迫感的對手,張昊天覺得自己根本喘不過氣來。
“像你這樣的存在,邪帝大人很需要。乖乖跟我回邪帝穀,邪帝大人能夠給你比現在更好的待遇,隻要你一心為我們做事。”鬼將張決嘶啞的聲音卻透著一股誘惑,迷惑人心動。
五人臉色驟變,邪帝這個詞對於他們來說一直都是不可企及,也沒想到會有一天自己和邪帝關聯上的。一時間,五人竟無法移動半步,呆呆地看著張決伸出手向著他們走近,五道黑氣向著他們伸延過來。
除了張昊天之外,其餘四人都意識到反抗,可是拿著道符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他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在顫抖著,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自己的恐懼著嗎?
眼看著黑氣就要纏繞上他們,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的身影擋在了他們的麵前,一圈金色的護罩升起,擋下了五道黑氣。一邊的鬼將張決大驚失色:“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就等著你露麵呢,鬼將。”聲音很熟悉,張昊天似乎在哪裡聽過這把聲音。
“田灝叔叔。”這時身邊的兒言穀叫出了這個人的名字,張昊天才終於記起這個已經一年未見之人的臉。
雖然隻有那麼短時間的一段時間,但是張昊天還是記得這個人的,自己唯一知道的那一句龍文符咒也是從這個人身上得知的。
田灝回頭走到張昊天麵前,二話不說便將手探進昊天的腰間的納物符器上,符器裡麵裝著張昊天僅剩幾張龍文符,全被田灝掏了出來,他輕聲笑道:“先借來用一下。”
張昊天呆呆地看著田灝的背影,隻見他指間的第一張龍文符化作青火,升到半空中形成一個渾圓的火球,這個符術,張昊天也曾使用過,至少後來一直沒有後文,也不清楚這個符術到底有何用。
田灝抽出了第二張龍文符,右手一揮,龍文符點上了火焰,卻沒有立馬燃儘,隨著田灝手的舞動,渾圓的火球揚起了波瀾,龍形的火焰隨著波瀾而起,熾熱的火氣隨著龍形火鋪天蓋地地壓向鬼將。
鬼將身上的黑氣暴起,似乎想要直接抵禦火氣,但是卻像是徒勞,暴起的黑氣在下一瞬便被吹散。
也許鬼將身上的黑氣可以抵禦一般符術的火焰,可是田灝所施展的龍火卻不同尋常,鬼將根本抵受不住。
龍形火數息間便壓到了鬼將的身前,然後卻停住了火龍身,龍口對準鬼將緩緩地張開,鬼將意欲逃開去,可是周邊的火氣卻讓他動彈不得。鬼將大喊了出來:“你想連這個孩子也殺死嗎?”
鬼將現在是附身在張決身上的,如果田灝對鬼將下了死手,張決的性命也將不保。
可田灝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張零夢擔心他真的要將張決一同解決掉,急著向田灝喊出來:“不要殺死張決。”可是田灝沒有回她半句話。
龍口在鬼將身前大張,鬼將感到火氣層層壓來,自己都快要被這龍火的吐息給消解。田灝在昊天他們看不到的角度用嘴咬出了第三張龍文符,符上的血紋泛起幾道紅光,然後從龍口伸出龍火形成的五指龍爪,直刺向張決的胸膛。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田灝要連同張決一起殺死的時候,那五指龍爪卻穿透了張決的身體,鬼將的本體則被龍爪狠狠地捏在手中,抽離了張決的身體。那五指龍爪死死地抓著鬼將不放,直刺向獸靈塔的牆壁。
龍爪撞上牆壁,巨響在十四層這個狹小的空間中回蕩。田灝雙手一攤,火焰儘數散去,身後的孩子看到獸靈塔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外麵的陽光射進了獸靈塔內。
田灝攤開了左手的龍文符,隻剩下兩張,暗暗念叨了一句:“剩下的就交給外麵的人吧,張家、兒家和青城宗都在外麵,一個鬼將分身肯定不在話下。”
田灝回頭帶笑看著身後的孩子:“獸靈塔的挑戰就到此為止吧,獸靈塔現在要關閉。我們下去吧。”
田灝正欲施術想將他們帶下去,但是兒言穀卻走了出來打斷了他:“為什麼田叔你可以使用龍文符,那不是隻有昊天才可以用的嗎?”
田灝沒有即刻回答言穀,而是望向了張昊天,張昊天一直看著田灝,但沒想到視線會對上,但是看到田灝的雙眼的時候,張昊天卻感到一陣寒意,馬上彆開了視線,低下頭來。這時,田灝才緩緩開口:“既然我和他都是龍血皿,那我除了龍文符之外還能用什麼道符?”
這句話更像是對著張昊天說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龍血皿這個詞,原來像他這樣的人被稱作龍血皿嗎?
田灝取出一張龍文符,正欲施術,子風卻開口道:“多謝先生搭救,可是我們還想繼續走下去。”
田灝搖搖頭:“你們沒有通過十四層,現在也沒法完成了,”田灝瞄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碧火狐,將右手的龍文符甩向了碧火狐,道符化作金色的光點落在碧火狐的身上,碧火狐直接在眾人眼前消失,“碧火狐沒了,十四層取消!況且第十五層,你們還沒有資格上去。”
“不試試怎麼知道。”王兆很不服氣,但是田灝懶得再跟他們爭辯什麼了,使用了最後一張龍文符,白光掩蓋住了他們的視線,然後失去了意識張昊天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不知道為什麼唯獨他還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