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
宋茜茜紅著眼,明明是給宋伊桃道歉,卻始終看著謝景廷。
“宋伊桃,我錯了,我不應該用你是景廷前妻的事故意刺激那個瘋子,我為今天的事給你道歉。”
她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是十分委屈。
宋伊桃垂眸冷笑。
原來宋茜茜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故意刺激那個男人。
謝景廷也不是完全是非不明,黑白不分。
所以,過去那些時候,她每一次受委屈。
謝景廷冷眼旁觀,眼盲心瞎。
隻是因為他不願意讓宋茜茜受委屈。
那如今為什麼願意了呢……
宋伊桃抬頭看向謝景廷,恰好謝景廷也在看她。
兩人目光交彙。
謝景廷的情緒仍沉浸在剛才的狠戾中,眼神像某種有重量的實物,會壓迫人一樣。
但宋伊桃不甘示弱地迎視過去。
“宋茜茜,我是某個人的前妻沒錯,但我更是我自己,除了最拿不出手的前妻身份,我還是謝氏集團的股東,鐘氏集團研究所的研究員……”
謝景廷微抬下巴,短促的輕笑了一聲。
結婚三年,他在宋伊桃嘴裡已經不配有姓名了,變成了某個人。
作為他的前妻,也變成了最拿不出手的身份。
現在儘管他已經想站在她身邊,想竭儘全力保護她的安全。
她也不需要不在乎了。
宋伊桃無視謝景廷的反應,繼續說:“如果下次介紹我,麻煩你把我的新身份排在前麵。”
她說完,沒再停留,轉身出了包廂的門。
所有的聲音歸於沉寂。
隻能聽到樓下舞池隱約傳來的機械打碟的聲音還有人群的歡呼聲。
謝景廷通過單幕玻璃看著宋伊桃穿過擠擠攘攘的人群,往酒吧大門的方向走去。
他頹唐的垂頭。
然後抬腳想要向外走。
宋茜茜上前拉住他,語氣急促:“景廷,你要去乾什麼?去追宋伊桃嗎?!”
“鬆手。”他眼神一暗,黑色眼睛透露出的淩冽幾乎要凝結成實體。
“你跟她已經離婚了,景廷,我已經聽你的給她道歉了,我……”
謝景廷皺著眉頭,猛的甩開她的手,迅速推門出去。
全程都沒有給宋茜茜一個眼神。
宋茜茜踉蹌了兩下,跌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結果會是這樣。
明明謝景廷是同意跟她結婚的,為什麼卻表現的這麼反感。
剛才她被逼著給宋伊桃道歉,都被賀梅看到了。
本來賀梅就看不上她,都是因為她有機會嫁給謝景廷才願意跟她出來喝酒。
她一定會跟圈子裡其他人嚼舌頭。
她越想越生氣…
正好看到那個摔破的瓶子,正靜靜躺倒在桌子上。
她發瘋一樣上前,猛的把桌麵上所有東西掃到地上。
“啪嚓!”
酒撒了一地,玻璃碎片也蹦的到處都是。
宋茜茜重重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快速播出一點嗎。
……
第二天,薑時宜從宿醉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她抬手壓在眼睛上,想遮擋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