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嘴角上揚:“哦?說錯話了?說錯話可以原諒,那宮廷規矩你也不懂了?家老未曾通報,你就自作主張,站我身後,見我不彎腰,不下跪,隻一抱拳,肖大人,敢問你是看不起我李承乾?”
肖德言來時就是為了給李承乾一個下馬威。
他要在李承乾憤怒時引他犯錯。
萬萬沒想到他的想法卻被李承乾逐一說出。
這李承乾什麼時候定力這麼強了?
他雖被禁足,但以大不敬之罪治他,並且以攛掇他謀權,或者再說他彆有用心,他就完了。
非但他沒能幫了李泰的忙,反而到將一軍,他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肖德言嚇得雙腿發軟,頓時跪在了地上:“太子贖罪,臣是過於擔心太子爺傷勢,故而失禮了,太子爺贖罪!”
重重磕了幾個頭,他甚至都不敢再抬起頭來。
一旁的家老看的心驚擔顫的。
太子爺今日一回來,怎麼真的就像是換了個人?如此沉著冷靜,且臨危不亂,這還是他嗎?
他又動搖了,真的要投靠李泰麼?
得好好想想,切不可犯錯,不然太子爺犯錯,有放逐之說,好歹命還在,可他這個仆人就未必了。
李承乾回過頭來,一擺錦衣,瀟灑地坐在了石案前,卻並未讓肖德言抬頭。
肖德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李承乾也不說話,就這麼慢條斯理的飲酒。
終於肖德言還是先忍不住了,爬向了太子爺:“太……太子爺,下官聽說您被皇上打了臉,深怕太子爺臉上留下疤痕,故而托人弄了一瓶特供的治療藥膏,獻給太子,所以夜來打擾,太子爺贖罪!”
這肖德言倒也聰明。
來時他備了兩手方案,這藥膏便是她化解危機所用。
不過這藥膏他隻是做以防萬一之物,並不想真的拿給李承乾。
此藥用的可是用四年的公熊熊膽配合其他藥物製成的,且還是真正的野熊。
三頭野熊才能得此一瓶金瘡藥。
唐朝熊類的保護已經非常完善了,即便是帝王三年才能狩獵一頭熊,臣下則是八年到十年可狩獵一頭。
也就是說,這金瘡藥需幾十年的時間才可製成,這寶貝還是一個南洋附屬官吏偷偷送給他做禮的,這一小瓶可是價值不菲。
真給李承乾,他也肉疼。
但總比丟了命好,這啞巴虧他隻能自己吃了,隻恨自己好大喜功,非要跟李泰拍胸脯保證,這事非他莫屬。
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是李承乾讓他留在這裡還好,要是直接把他趕走了,他回去該怎麼跟李泰交待?
蠢也,蠢也!
李承乾這才微微的笑了:“家老,呈上來。”
“哦……哦。”家老這才收回神,忙不迭的給李承乾將金裝要送了上來。
李承乾玩味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肖德言:“嗬嗬,嗯……這藥不錯,多謝了,看來是本宮誤會你了。”
頓了頓,他又笑嗬嗬的說道:“時辰不早了,如今本宮這太子府不安定,進來出來者容易惹來流言蜚語,肖大人既然是一番好心,本宮豈能害你,待他日本宮禁足解除,你且再來府上拜會,到時候本宮專門設宴款待你,家老,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