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對於這種聽勸的主,楚璃還是很喜歡的,也不枉她耗費道力為他卜算。
“主子,曹大人竟然真的聽您的話,要去曠北了。”連秋意都詫異,曹大人竟這麼聽主子的話,真是神了。
此時,城門口已經清出一條道,車駕暢通無阻地向城外而去。
楚璃將膽小的秋意拉到身後,自己則神色坦然地目送車馬從她麵前駛過。
當傅珩那駕低調但造價不菲的馬車行至她麵前時,原本毫無波瀾的眼眸不可抑製地漾起一層薄霧。
傅珩有統帥之能,曠北又是兵家必爭之地,他能出現在這裡,想必也是受了皇帝的命令,是要與曹大人一同北上的吧?
如此一來,他是不是就騰不出手來尋她了?
這樣也好,省了她很多麻煩,各忙各的,互不打擾最好。
傅珩靠坐在軟包的馬車內,周身散發著掩不住的疲憊,楚璃離開三天了,他這三天幾乎沒合過眼。
整個京城他已經命人暗中翻了個遍,沒有一點楚璃的消息,估計那小軟骨頭在出逃的第二天大清早就逃出城了。
府裡清算了所有錢財和物資,那小妮子當真走的乾乾淨淨,連一點盤纏都沒卷走。
外頭如今不算太平,又要入冬了,她如此嬌弱的一個小女人,又要怎麼過活?
傅珩心裡煩亂的很,既恨那女人就這麼無情將他拋下,又擔心她在外吃不飽穿不暖,會哭鼻子。
聽府裡人嘴碎,那妮子平日懶散,嘴巴也饞,一點不苛待自己。
這樣一個喜歡享受的女人,怎麼就舍得離開他,離開王府的呢?
傅珩想不通,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挑起車簾,想透透氣換換心情。
不期然間,路邊一雙與心心念念之人有幾分相似的眼眸闖入了視線中,傅珩頓時心頭狂跳。
可當他定神再看,心裡陡然一沉,隨即滿眼失望。
怎麼是個男人?不是他的小軟骨頭。
這世上竟還有能與楚璃有相似眼睛的人,傅珩不禁感到意外。
楚璃的眼睛,是他無論看多少次都會重複沉淪進去的,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那雙眼就好像是漆黑夜幕中突然亮起的星辰,奪目而扣人心弦。
即便是在璀璨星河中,亦是最養眼的那個,能一眼認出。
傅珩收了視線,恢複了往日清冷的模樣。
直到幽王府的車馬出了城門,楚璃才大喘一口氣,狠狠壓下心頭的狂跳,然而身側的手卻依舊隱隱打著顫。
剛才,她居然和傅珩對視了,那雙攝人的眼睛就近在咫尺,儘管自己用了易容符,但直麵傅珩的那種壓迫感,卻不是一張易容符能夠抵消的。
還好,她易容成了男子的模樣,連性彆都天差地彆,傅珩應該不會懷疑。
不過剛才傅珩的眼神分明有一瞬間的微動,這也提醒了楚璃,下次易容還是不能偷懶,得把眼睛也易容一下。
她記得昔日歡愛過後曾聽傅珩說起過,他極愛自己這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說她的眼睛美得不似人間之物,他日日看著都會一次次被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