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的時候柔唇不小心擦過他的耳垂。
那一瞬間酥麻的感覺流過萬宴的身體,喉結本能地動了動。
二十二歲的路朝夕是他的死敵,是他心亂的開始。
但從沒想過二十二歲的她會出現兩次。
從她醒來後不過短短的時間內,萬宴的心就在慢慢土崩瓦解了。
這讓他感到害怕。
他或許覺得口渴了,拿起奶茶喝了大半,然後輕易就將路朝夕抱坐在了腿上。
“我教你。”
他嗓音略厚,讓她握住手柄,自己的兩手覆蓋住她的手。
操縱的同時還細心解說道:“這個是方向,這是轉視角,這個是……”
大概是萬宴的聲音和厚實的懷抱給了路朝夕安全感,她慢慢不再害怕。
她從眉眼看到薄唇,細細用眼睛描繪他的唇線,逐漸看入了迷。
“路朝夕,認真一點。”
察覺到她的手沒動,萬宴不悅地轉頭,卻猝不及防嘴唇一軟。
路朝夕在他嘴角落下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
她第一次觸碰到他的嘴唇,簡直動魄驚心。
要說感覺是什麼樣的她根本來不及感受。
熱的還是冰的,乾的還是軟的,都不知道。
這樣大膽的行為讓她吻下去時既緊張又害怕,不敢睜眼的睫毛亂顫著。
房間裡靜謐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路朝夕緊閉的眼睜開一隻,偷偷摸摸抬頭看萬宴的表情。
他不生氣,也絕不是開心。
這個唐突的吻沒有讓他產生任何波瀾,如果不是她的手被他捏得發痛,還以為剛才不過是她的幻想。
萬宴很不溫柔地把路朝夕從懷裡推開,冷冷警告道:“我以前說過,不喜歡被人碰。”
是不喜歡被人碰,還是不喜歡被她碰?
路朝夕站在他麵前,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她擋住了屏幕的光,兩人陷入了黑暗裡。
“可我們是夫妻啊萬宴。”路朝夕小聲叫他的名字,“你說你是被爸爸逼著娶我的,我能理解你不愛我,可很多次你都會給我一種錯覺。”
萬宴的心頭一蕩,猜出她即將要說什麼話。
他罕見慌張了,但在黑暗中路朝夕看不見。
快步走到門口時,萬宴還是聽到她低蕩的聲音在身後傳過來,完完全全傳進了耳朵裡。
“那種錯覺讓我覺得你會愛我,隻要我努力就可以。”
他的手從門把手上放下來,心裡那股不受控製的煩躁又出現了,依然是因為路朝夕。
“那你就再努力一點好了,我也想看看我的心是不是真的這麼硬。”
他說完連自己都愣了愣,他是想以後借此加倍侮辱報複、還是在鼓勵她。
萬宴自己都分不清了。
心臟異樣的跳動讓他意識到,他可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