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她?”王雪嬌問道。
許詠矢口否認:“什麼啊,我就見過她一次,上次我騎摩托追人的時候,她把我給攔下來了,說我超速,我給她亮證件,她才放我走。”
說話間,許詠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指揮交通的女交警,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王雪嬌:“看她臉上的裂口挺多,看著都疼。”
“是啊,交警就是這樣。”
“她肯定平時也不怎麼注意保養,女人的皮脂比男人少,她得多塗點油厚的麵霜才行,不然都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了,是洗臉都疼。”
許詠脫口而出:“什麼牌子的麵霜好啊?我看廣告說大寶好。”
“怎麼,不裝了?”王雪嬌笑起來。
許詠死鴨子嘴硬:“我這是想跟交警係統搞好關係,將來免得辦案的時候又被攔下來。總不能像杜所一樣,光得罪人,不搞關係吧?”
“那就送鳳凰胎盤膏唄,我媽買了一瓶,比大寶厚,冬天用合適。”
許詠在心裡默默記下了它的名字。
兩人趕到大市場,發現攤子和三輪車還在,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邊的“對眼”正在收攤,見兩人來了,指指攤子和車:“都在呢,你們怎麼回事,說讓我幫著看一下,人就不見了,我說要是再見不著你們,我就要把車給保安了。”
“謝謝謝謝,還麻煩你幫我們看著。”王雪嬌道謝後,便準備收攤。
她記得自己走時,還有大半桶肉,就離開了這麼一小會兒,怎麼著也得剩個半桶吧,今天在崗的人都能分到好幾塊呢。
王雪嬌喜滋滋地打開桶蓋,往裡一看,不鏽鋼桶底的的金屬麵,倒映出她滿臉驚愕的麵容。
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誰!拿走了我的肉!!!
王雪嬌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對眼”。
她先故作驚訝的自言自語:“都賣光啦?”
然後轉頭看著“對眼”:“你幫我賣的嗎?”
“對眼”搖搖頭:“後來那個幫你看攤子的男的賣的,我還想買點帶回家吃,都沒來得及。你家這個價格也太亂了,你賣十塊,三十,他賣五塊,生意不是你們這樣做的……”
王雪嬌一瞬間感受到什麼叫做“心痛地無法呼吸”,那麼多肉啊,好肉,她都已經想好給晚餐添道菜了。
現在,隻剩下光蕩蕩的一個桶。
唉,算了。
兩人把攤子收了,回到派出所。
所裡的人見了空空的桶,也就平靜地問一句:“都賣完啦?”
沒有人對從食堂裡端出來的菜有期待。
天金派出所的食堂有一個非常響亮的名聲:菜式搭配非常迷幻,桔子青椒炒香腸那是普通水平。
大師傅下料極狠,讓所裡人一度認為他跟賣調料的是不是有什麼利益輸送,或者就是他家的產業。
偶爾也有些正麵影響:許詠剛來的時候,大家看他一個容貌端正的年輕小夥,臉圓圓的,看著就和善。
大案子破不了,處理鄰裡糾紛還不行嗎?就把他放在窗口。
結果處理是處理了,處理方案是糾紛雙方一起噴他。
鬨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其他人就會出來打圓場:“先吃飯吧。”
吃了派出所食堂的飯,人民群眾都哭了:“警察同誌也不容易啊。”
隻要不是什麼嚴重的矛盾,差不多就得了。
在食堂光環的加持下,許詠才終於獲得了一點成長的空間。
他對食堂師傅是有感恩之情的,誰說師傅不好都不行!
不過,在今天他決定稍微暫時背叛一下師傅。
許詠大聲說:“你們沒吃到真是太可惜了,小王做的鹵肉,真是絕了!連城南的楊四家都不如她!你們是沒看到,三十一份都賣光了!”
“三十?!!”
肉好不好吃,大家是不知道,但是在這年月,一份午飯賣三十塊,還能賣光,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那你們這一攤,不得賺個一千塊啊?”
“一天賺回半年工資,了不起!”
許詠忙解釋:“後麵我和小王追人,攤子就交給老李了。”
有人大聲:“老李,你發財了啊,請客請客!”
李超美震驚地看著許詠:“你們賣三十?”
“是啊……你賣多少?”許詠狐疑地看著他。
李超美緩緩舉起一個巴掌:“五塊。”
“啊?!”
“唉!”
“臥槽!”
整個辦公室裡傳出一片歎息,就連最平和的劉大姐都忍不住:“敗家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