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時間不早了,皇城司那邊都布置好了,所有人都在等你。”
見蕭至還在看著完顏正宇離去的方向壞笑,木維虎不得不出言提醒。
各省各州府的鹽路,花落誰家就在今日揭曉,競價地選在了皇城司。
此時,皇城司已人頭攢動,裡三層外三層烏泱泱的人,內側是各世家望族,外側多是一些依附他們的官員,更外圍是對鹽業法眼紅的商人還有京城的百姓。
蕭至曾在鹽業法中明確提到了競拍價,就按照上一年朝廷所收鹽稅的九成起拍。
如果這些鹽路都以起拍價被世家望族拿走,也足有三四百萬兩白銀。
三四百萬兩,拉出一個大點的貪官都不止抄沒這些銀子,不過,這隻是一年的數字。
而此次競拍,是一次性轉讓二十年的鹽業專賣權。也就是說,所有鹽路都有人接手的情況下,朝廷一次性收入幾千萬兩。
從大楚立國那天起,朝廷就沒這麼富過。
蕭至這個主角到了,人群自然而然的分開一條路,那些官員紛紛向蕭至致意,笑麵如花,仿佛他們是不同父不同母的親兄弟。
蕭至站到中央,環顧一圈,笑道,“競價不著急,我看很多人麵生的很,估計是第一次進皇城司。更有遠道而來的人,對京城對朝廷或許有那麼點陌生。所以……”
蕭至停頓片刻,一張張臉看過去。
空氣仿佛凝固,現場靜謐的可怕,蕭至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
“所以……”蕭至說道,“我給大家準備了開場大戲。”
隨即蕭至衝著木維虎點了點頭。
一聲聲哀嚎從牢房方向傳了出來。眾人不明所以,紛紛看了過去。
隻見皇城司的一眾校尉把牢房裡的人全都拖了出來。
白閆身穿囚服,蓬頭垢麵,一身血汙,他已經不能行走了,是被兩名校尉拖出了牢房。
這些個朝廷大員,哪一個不認識他。隻是,他們紛紛彆過頭去,又或佯裝蹙首交談。
史維恭則把頭垂下,老臉拉得老長,臉黑的差不多能擠出墨汁來了。
有蕭闡這個前車之鑒,誰敢在這個時候發出質疑之聲。
由於這次來皇城司的人太多,外圍的空地上,隻能勉強排開十幾個人。
手持大刀的劊子手站在一個個犯人身後,木維虎一聲令下,人頭滾滾。
屍體拖走,下一波鬼哭狼嚎不願去死的人被帶了上來。
白閆、蕭闡全家都在這了。十六歲以上男丁,全部斬首。其餘人等,充軍為奴,或是發配教坊司。
鮮血染紅了大地,現場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味道,但卻無一人發聲,有的隻是即將行刑者的哭喊。
皇城司的一名百戶,蕭至看他聲音洪亮,判決書就由他現場誦讀。
判決書條理清晰,有理有據,證據確鑿,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完全按照大楚律法行刑。
現場不少人嚇得臉色蒼白,更有女眷被鮮血的氣味嗆的嘔吐不止。
所有人看蕭至的眼神都變了,如同在看一個魔鬼,看一個瘋子。
足足殺了十幾波才殺完,屍體拖走了,現場隻留下一灘灘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