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
由著蕭至的脾氣,黃河決口都敢瞞報的官員都該殺,一路殺過去一路抄家,賑災款也就有了。
可是,政治不是殺戮。
在這京城裡,在這個朝堂裡,可以有一個蕭至這種人的存在,殺伐果斷,讓那些貪官始終繃緊神經。
可出了問題就用一殺了事的行事風格,還不天下大亂了。
江竹乖巧的等在一旁,等著蕭至構思好了她來代筆。
蕭至寫出來的那筆字,真實一言難儘,連個五歲稚童都有所不如。
真難以想象,蕭至還曾是皇帝的童年伴讀。
對書法這件事,蕭至心裡也直呼冤枉,跟你說了我是穿越者,沒練過毛筆字,硬筆書法倒是寫的不錯。
最後,蕭至卻把那隻極品狼毫隨手扔到一邊,不寫了。
江竹立即讓人準備熱水,給蕭至洗臉燙腳。
這一天,他們姐妹買來了十幾個下人,模樣都算周正,做事也比較守規矩,看起來也機靈。
蕭至的五進大宅有了人氣,又添置了不少家具,剛進門的時候,蕭至差點沒敢往裡走,看著陌生的下人,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天還未亮蕭至就起來了,因為這天是大朝會的日子,穿戴整齊,還能吃上一口熱乎適口的飯菜。
不過,飯菜的口味實在一言難儘,蕭至不止一次的想,抽空自己開個館子。
“你是哪裡人?叫什麼?”蕭至問在一旁伺候的下人。
“俺山東的,叫褂子。”人比較瘦,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
在蕭至的認知裡,這還是個未成年。可在這個年代,冒出胡須一樣的小絨毛就到了成婚的年紀,人也比後世正值逆反期的半大小子成熟太多。
“褂子?”蕭至比劃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孩子低垂著頭,輕嗯了一聲。
蕭至想笑,可最終沒笑出來。愚昧的人會刻意的給孩子起個賤名,好養活。
“姓什麼?”
“吳。”
“以後你就叫吳狄,可好?”雖然現在他是蕭至的人,給他改姓都沒有問題,可蕭至還是遵循他自己的意思。
“吳狄謝主家賜名。”
褂子……現在叫吳狄,一頭跪了下去。
隨便往嘴裡塞了點,蕭至就要去上朝了。
剛走出三進的院門,蕭至停住腳步,蹲下身撿起一根羽毛。
“這是什麼毛?”
送蕭至出門的江筠親昵的拉著蕭至的手,把那根毛湊到近前,“許是燕子或者麻雀的,這幾日,總有燕子飛來飛去,可能是覺得咱這房子富貴,想在這找地方安家。”
江竹江筠二女隊蕭至越發的親近了,拉手是常態,有意無意的就與蕭至發生身體上的擦擦蹭蹭。
蕭至笑了笑,繼續向外走。
過了二進的門,蕭至對江筠道,“回去吧,我沒那麼大的規矩,以後也不用送出來。”
一進,也就是剛進大門的那個院落,是下人住的地方。二進門就是從第一個院落到第二個院落中間的門。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二門,指的就是這個門,主家的婦人小姐是儘量避免在下人住的院落裡晃悠的,住在一進院的下人未經允許也是禁止走入內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