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抽煙沒精神,還一堆事沒乾完呢。
“鳳萍,老宋,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們也彆嚇著孩子,不早了,你們早點歇著吧,我走了啊!”趙老五把宋玉娟送回家,跟兩口子打過招呼這才走。
宋代軍給趙老五打了根煙:“五哥,麻煩你了,你說這一天天的,唉,桂蘭姐那兒,你給說說好話。
店裡損失我們來陪,你讓桂蘭姐消消氣!”
趙老五把煙彆在耳朵上,滿臉笑意:“我曉得呢,你姐那人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嚷嚷起來不饒人,其實她心裡沒啥。
她要是說了啥,你跟鳳萍也彆往心裡去啊!”
“嗯,知道。”宋代軍說著送趙老五下樓。
趙老五攔著他:“哎,哎彆送了,這又不是外人,你這一天事也多得很,鳳萍又剛從外地回來,你快回去早點休息!”
“行,那五哥,我不送你了,你路上慢點啊!”宋代軍站在樓梯上朝下麵喊。
“哎,回吧,曉得了!”趙老五下樓,站著院子裡,借著皎潔的月光,眯眼看向樓上。
筒子樓下隔音,他清清楚楚聽見林鳳萍叱罵宋玉娟的聲音。
砰!
接著又是咣當一陣響,應該是宋代軍回去在砸東西。
趙老五嘴角微微揚起,還是聽著這吵吵鬨鬨聲音心底踏實,感覺有煙火氣。
他沒有回家,而是一路上極其小心地進了跟宋家不遠的一處院子裡。
夜色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趙老五左右看了看,然後進了院裡。
院裡沒點燈,兩人進屋,就著窗前月光說話。
“怎麼樣?派出所的人有異動嗎?”裡頭人小聲問道。
趙老五眼睛盯著窗外:“沒有,今天這事估計就是意外,是你太過緊張了!”
女人沉默片刻:“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眼皮一直跳,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趙老五沒有笑,而是用一種極為嚴肅的語氣道:“杏子,你變得不像從前的你了!”
杏子歎了口氣:“或許吧,這些年,日子太難熬了!”
同樣覺得日子難熬的還有趙秀華,她同樣坐在黑暗中,緊緊抱著淩玉龍,聽著外麵一聲接一聲的砸門生,不敢去開門。
她尤其害怕黑夜的來臨,不得不在空蕩蕩的家裡,被一波又一波的債主上門逼債。
而淩文海已經接連半個月住在單位上不回家了。
淩文海可以不回家,但她不能不回家,畢竟還有個兒子。
“趙秀華,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家,你兒子欠我們的錢,你不打算還了是不是?”
“趙秀華,你給我出來,你彆躲在屋裡裝死!”
“出來呀,給我出來!”
樓道裡的人都被吵的不得安寧,最後還是老馮和樓道裡幾家男人一起出麵,才把幾個債主給勸走。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和謾罵聲漸漸遠去,深夜再次歸於寧靜。
屋裡,淩玉龍聽著外頭漸漸安靜下來,小小聲問趙秀華:“媽,爸他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