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馬國富一問,才曉得,整個生產七隊的男娃都不見了。
這一瞬間,他就想起,裴觀臣等人剛進村,給孩子們發禮物,還帶幾個男孩去坐車的事。
他扭頭,眼神陰鷙盯著裴觀臣:“裴總,這是你乾的?”
裴觀臣摘下墨鏡,吹了吹上麵的塵土:
“跟你們這樣的無恥之人打交道,我不防著一點怎麼行!”
馬國富捏著拳頭,額頭青筋跳動,咬牙道:
“你們你們到底想乾啥?”
他活了大半輩子,可不信這些有錢人,大老遠跑來村裡,就隻是談生意那麼簡單。
要真是為了談生意,犯不著提前把小孩子給騙走。
除非,這些人從進村那一刻起,就帶著彆的目的。
裴觀臣收起墨鏡,眼神冰冷:“我知道你們村裡人很厲害,也很齊心,不過,你們再厲害,還能乾的過軍隊?”
馬國富心一哆嗦,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居然還能叫出軍隊來。
“你你少嚇唬人,老子早年也是乾過革命的!”他乾吼著,聲音到底有那麼幾分底氣不足。
裴觀臣緩緩摸出一把槍來:“憑我手上有這麼多槍,你以為,我會是個隻會嘴上來事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老耿與王選、李毅幾人也紛紛舉起了槍。
黑洞洞槍口對準了馬國富等人,那心裡不慌是不可能的。
馬國富媳婦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地上:
“他爹,這這是乾啥呀?”
她在山下就聽到了槍響,還以為是哪個熊孩子頑皮,偷了鞭炮上山放。
沒想到,這些城裡人手裡真的有槍,還敢開槍殺人。
天爺,這些人都是乾啥的,膽子咋比他們村裡人還狂。
馬國富也被裴觀臣這一舉動嚇破了膽,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你不要以為,告我們拐賣人口有用,
我告訴你們,進了這個村的女人,那就是這個村裡的媳婦。
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管不著老百姓娶媳婦生娃的事!”
女人隻要被睡了,生了崽,那就生死都是他們的人,誰來都沒用!
以前,他們村裡也不是沒有過來找孩子的能耐父母。
可那又如何,就算鄉裡縣裡派出所來人,他們不放,公安還能把他們全村人給殺了不成!
他們推翻過警車,打過公安,曉得法不責眾。
隻要他們人夠多,心夠齊,外麵來的人,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淩槐綠拿槍指著馬國富:“我管那些事乾嘛,會不會被判刑,說你們有沒有罪,那是法官的事。
而要不要讓你下地獄見閻王,是我的決定!”
開過兩槍的槍口,還帶著子彈出鏜的溫度,火藥味兒在馬國富的鼻尖縈繞。
他透過黑色的鏡片,看到了女人眼底濃烈的殺意。
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他如此之近。
“你你到底想知道啥?”
淩槐綠那槍頂著他的額頭:
“告訴我,山下房子被燒的那一家,是誰的家,又是為什麼被燒掉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