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將報紙抓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她捏著報紙的手不停地抖:
“她怎麼可以考上大學?
她怎麼配?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上廁所的老板回來,一把扯過報紙:“你那麼生氣乾啥,這麼見不得人好,人家考上大學,關你屁事啊!”
老板低頭瞥了眼報紙,又抬頭看了眼趙雪華:
“咦,這姑娘,咋還跟你有那麼丁點像呢,該不會是你家親戚吧?”
趙雪華憋著一股子窩火氣,全身都不舒服。
“全哥,我也給你掙了不少錢,能不能”
“想都不要想!”老板斜了她一眼,目露陰狠:
“你敢跑,老子打斷你的腿,也得給老子賣。
啥玩意兒,花了那麼多錢,把你買回來,本錢都還沒湊夠,你就想跑!”
趙雪華抱著肚子:“可是可是我我真的很不舒服!”
她身體越來越不好,每次被人折磨過後,都有種要死的感覺,偏又死不去。
老板冷笑:“那等你死了再說!”
趙雪華心頭發冷,曉得這種人,是不會有任何同情心的。
“那老板,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接待那個陳老板?”
老板眼神鄙夷:“不接陳老板,你想接誰?高考狀元嗎?
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客人還由得了你來挑?”
趙雪華回到房裡,癱在床上,聽著隔壁房間女人,大白天高一聲低一聲的喊叫,望著破舊發黴的天花板。
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淩文海拄著拐杖,帶著淩玉龍,大熱天去地裡掰玉米時,察覺今日村裡人,似乎個個都在看他。
他早就習慣了村裡人的打量,也不覺得有什麼,人麻木到了一定時候,就會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但今日,他們看他的眼神,實在是有些奇怪。
“曉得不?就是他丟下的那個丫頭,人家如今考上大學了,聽說啊,還跟她男人考了同一個大學。”
“嘖嘖,你說他是不是命裡沒福氣啊,那麼好的閨女,偏要把人丟去鄉下。
你說,當初要是丟咱這邊村裡,也不至於讓那孩子吃那麼多的苦頭,還跟他們老淩家離心離德吧!”
“鬼迷心竅了唄,男人都一個德行,這會兒,後悔也來不及了!”
淩文海頓住腳,她們在說啥?
淩槐綠考上大學了?
為什麼這事,家裡沒一個人告訴他。
還有那死丫頭,考上大學這麼大的事,為啥都不告訴他一聲!
而劉金萍看到報紙時,眼睛裡的火,恨不能將報紙燒出個窟窿。
裴觀臣!
裴觀臣他怎麼可能站起來?
明明他的夢裡,裴觀臣一直都是個瘸子啊!
要是早知道,她怎麼會拒絕
某航空飛機上,一個女人朝身邊乘客禮貌請求:
“您好,可以把你的報紙,借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