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宋嫻晚麵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尷尬。
緋紅悄然爬上她的臉頰,她低下頭來。
門簾晃動幾分,熟悉的配飾碰撞聲音響起,宋嫻晚便知走在前頭的人是誰。
彆的世家貴公子都是低調做人,生怕被人給盯上,參一本奢華糜爛,紙醉金迷。
偏秦頌亭與人不一樣。
從宋嫻晚第一眼見他,他的身上就掛著各種昂貴玉石,就連京城千金難買的象牙他都有。
總是都給人一種珠光寶氣,華貴非常的樣子。
“不巧,今日來又碰見表妹了。”
秦頌亭的手放在一側,閒庭信步的走來。
說完這句,也不等秦老夫人說話,他便坐了下來。
宋嫻晚抬眼,對著他和秦元玨俯身行禮:“大表哥,二表哥。”
話落,便聽秦老夫人說道:“你倒是會挑時辰。”
這話也聽不出秦老夫人是喜還是怒。
隨後,另一道稍顯溫潤的男子聲音傳來:“見過祖母。”
宋嫻晚抬起的目光同秦元玨在半空中交彙,兩人都避開了視線。
她來到永寧侯府後,這是和秦元玨的第三次見麵。
前兩次隔著家宴,宋嫻晚並未看清楚秦元玨的長相。
今日是距離最近的一次,也難怪顧淑雅那般自豪。
秦元玨長相溫潤,眉眼精致如畫,比起鋒芒畢露的秦頌亭,他更符合世家貴公子的印象。
再加上他科考過後便留任翰林院,前途不可估量。
聽說有不少大臣都想和五房結親,隻不過顧淑雅眼高於頂,至今也沒相中罷了。
“外祖母,那阿晚就先告退了。”
宋嫻晚對著秦老夫人行禮過後便準備離開。
秦老夫人點頭,擺擺手讓宋嫻晚出去。
屋子裡頓時隻剩下秦頌亭和秦元玨兩人。
“元玨,坐吧。”
聽到秦老夫人這句,秦元玨坐到一旁。
對麵的秦頌亭已經在他們說話這會兒吃完了一個橘子。
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任誰看都要說句紈絝子弟,偏秦頌亭生得好看,便是剝橘子這樣的動作,在他做來都賞心悅目的很。
秦老夫人瞥了秦頌亭一眼,而後將目光轉回說道:“元玨,前幾日的事情,是祖母思慮不周。”
“阿晚今日也跟祖母說了這件事,那便作罷吧。”
強扭的瓜不甜,硬湊的姻緣也不完美。
秦老夫人是想給宋嫻晚尋一門好姻親,而不是給她找仇家。
既然兩個人都沒這個意思,她也不想去強迫他們。
秦元玨聽到秦老夫人的話,眸光微動,但最終沒有說什麼,而是點頭應下。
他一向不會去反對家中的決定、
比起離經叛道的秦頌亭,秦元玨就像是他的一麵鏡子一樣。
飽讀聖賢書,禮儀教養都挑不出一丁點兒的錯。
“都聽祖母的,宋表妹也是我的親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像愛護彆的妹妹一樣愛護她。”
秦元玨溫和出聲說出這句,秦老夫人滿意點點頭。
同秦元玨說完後,他說翰林院還有事,就起身離開靜和苑。
當屋子裡隻剩下秦老夫人和秦頌亭時,秦老夫人剛剛還有幾分斥責的臉,變為了無奈。
“你這般模樣,將來我去了地底下,怎麼跟你父親母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