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多數時候,他的長隨白霖幾乎是承擔了所有照顧他的事情。
“姑娘?”
茯苓看著宋嫻晚停下步子,出聲喚了句姑娘,宋嫻晚這才回過神來。
“茯苓,你將這盆夾竹桃送到靜宜院吧,就說我今日去花房時,瞧著這夾竹桃喜人,特意送給五舅母。”
“夾竹桃的枝葉沒毒,有毒的是汁液,你那脖子都快從這裡伸到海棠苑了。”
宋嫻晚伸手點了點茯苓的額頭,無奈的說了句。
茯苓臉色一紅,點點頭:“姑娘不去靜宜院嗎?”
“我有些事,你去吧,送完花就回海棠苑。”
有了宋嫻晚這句,茯苓似乎也明白她想做什麼。
沒有再多說下去,茯苓抱著這盆夾竹桃離開。
宋嫻晚轉身朝著蓼汀院走去,在門口的時候被門口的小廝攔下。
“表姑娘?大少爺不在院子裡。”
“表哥!”
小廝聽到宋嫻晚這句,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而後就見宋嫻晚直接走進院子裡。
她像是急切想尋到秦頌亭一樣,幾步便進了屋子。
待白霖長劍出鞘的那一瞬,她跌坐在地,避開這致命的攻擊。
“表哥果真在院子裡。”
坐在地上的姑娘看向帷幔裡的人影,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宋嫻晚不由得鬆了口氣,秦頌亭受傷了,傷得還很重。
不然不會有這般濃鬱的血腥味道,讓她在蓼汀院外頭就能聞到。
“白霖,出去吧。”
帷幔裡傳來秦頌亭有幾分沙啞的聲音,白霖收回長劍,轉身離開此處。
宋嫻晚扶著一旁的桌子從地上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從帷幔中伸出,她看到墜在一旁的玉石珠串晃動,碰撞在一起發出響動。
秦頌亭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裡衣,衣襟敞開,露出精壯結實的肌膚。
上頭纏著白布,有幾滴暗紅滲透出來。
鬆散的烏發垂落在身後,秦頌亭那雙猶如鷹隼般鋒利的眼眸就這般看著宋嫻晚。
“沒人跟你說過,擅闖蓼汀院的後果嗎?”
秦頌亭麵色比起往日有些蒼白,顯得他眸色越發黑沉,頗有威壓。
宋嫻晚像是被嚇到一樣,往後退了一步。
“我身子骨不好,自小就是個藥罐子,對藥味兒敏感,剛剛路過蓼汀院,聞到草藥的味道,有些擔心便來看看。”
她在他麵前,顯得嬌小又柔弱。
像是誤入獵圈的小鹿,想要尋求一絲生還的可能。
“表哥,你,你受傷了。”
宋嫻晚不自覺地輕吞咽下一口水,而後朝前伸手。
蔥白如玉的手指一看便是養尊處優,而後秦頌亭伸手拉住了她。
她步子踉蹌幾步,摔倒在他麵前的椅子上,被迫仰頭看他。
“你關心我?”
這句反問像是譏諷一般,就連秦頌亭都覺得好笑。
永寧侯府的人見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恨不得退避三舍。
唯有宋嫻晚,不厭其煩地湊上來。
旁人興許會覺得,溫香軟玉,投懷送抱,豔聞而已。
可秦頌亭隻在她眼中看到了不懷好意,彆有所圖八個字。
“表妹若是真關心我,不如給我上藥,如何?”